然后两个人都不说话。
明月清风作伴,又是中秋佳节,远处灯火通明,此处寂静无声,佳人作伴。谢景安一时有感而发,“我们似乎很久没有这样一起赏过月了。”
顾连清眨了眨眼,淡道:“妾身与殿下身份有别,不宜同处赏月。是妾身失礼了。”
她福一福身,就准备离开,可谢景安却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,疾呼,“清儿。”
顾连清顿住脚步,看着胳膊上的那只手,依旧是那样修长,指节分明,可不该出现在她身上。
她冷道:“殿下自重。”
谢景安松开手。
两人面对面站着,一时间沉默侵袭了整个空间,谢景安哑声道:“你近来可好?”
“都好。”
“身上的伤也好了?”
顾连清轻嗯了一声,唇瓣微抿,心底隐隐不快,面上暂未显露出来。
“那裴恒之对你也好吗?”他忽然追问道。
顾连清直接收起了所有的客套,看着他那双温柔眼,冷声道,“殿下逾矩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谢景安一滞,他当然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问,可……当他望着她,脑海中回忆起无数他们从前在一起时的快乐日子,他哑声道,“清儿,我知道你还恨我。”
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,上面还带着许多裂痕,顾连清一眼便瞧出那是她新婚夜扔掉的那一块。
她眼眸微缩,手指狠狠地握成拳。
谢景安抚摸着那块玉佩,道:“你从前总是将它戴在身上。”
他想起那时候他每次来找她,她不是在给他绣东西就是在看着这块玉佩发呆,那时候他还问过:“你总看着它做什么?我人就在你眼前。”
她说:“见它如见你,景安,它一直陪在我身边。”言外之意,你也一直陪在我身边。
谢景安想起从前,又拿出了另外一块完好的玉佩。只可惜,如今一块伤痕累累,另一块完好无缺,再也不相配了。
顾连清也在看见两块玉佩的时候,恍惚了一瞬,那时他会摸着她的头说,“清儿,你放心,我一定会娶你的。你我日后夫妻同心,合二为一。”
那时,他高高兴兴地将礼物送来,许诺着他们的将来。现在,呵,这是想做什么,要同她这个前未婚妻叙旧吗?也不怕惹得溶月不开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