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黄犬趴在门边，它大概是柴风社里唯一睡着的。
第二天。
姜姜一大早便去了书屋。
她只睡了两个小时，却精神饱满。
和往常一样来到内阁，那本残破的典籍还躺在原地，姜姜快步走去，迫不及待的开始进行新一轮的尝试。
刚调动灵气，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。
好像是师父的声音？
姜姜的脸上出现一丝喜悦，她连忙站起身，朝雨尧前辈的房间走去。
刚来到帘子旁，迎面便撞上一名女子。
她穿着淡雅的道袍，见到姜姜时，微微愣住。没有多说什么，低头从一旁离去。
姜姜愣了下，她不禁回头看向那女子的背影：“她不是……”
如果自己没有认错，她就是武神社的前任社长。
因为进阶失败而修为尽失。
灵根断裂，险些命丧当场。
带回藏书楼后，一直有雨尧前辈悉心医治。
如今看来，命是抢救回来了，但从此以后再也不能修炼。
姜姜刚开距离她很近，可以感受到她的体内没有任何灵气。
想到很久之前，柴风社更重回四大社的地位时，她被拉近小群里，第一个欢迎她的便是武神社的社长。
姜姜记得她，体魄灵根，一双神拳出神入化。
据说，还是苏燃的启蒙者，以及引路人。
出事之后，她便断去了与所有人的联系。
如今的武神社，有旁人代为管理。
姜姜记得，那位代理社长，好像也快要转正了……？
雨尧端着煮好的药从一旁走来，他见到姜姜后，微微颔首：“你来的正好，师姐一醒来就念叨着你。”
屋内，黎兰十微哑道：“修典之事，你们，太过着急。”
声音里带有隐隐的责备——
姜姜还未过百境，怎么能碰这么危险的东西？
姜姜掀起珠帘，进屋后，见到师父躺在床畔上，上一次来的时候师父还在昏迷中，现在醒了，气色看上去也好了不少。
“师父，我来看你啦。”
姜姜搬过小凳子，放在床边，她坐了上去，大有一副要在这里呆很久的样子。
黎兰十听到“师父”二字，依然觉得有些陌生。
她神色微怔，眸光轻轻落在姜姜脸上，声音听上去要柔和许多：
“别理他们。修典之事，顺其自然。天塌了，有李小风给你挡着。安心修炼，万不可因为这件事而分神。”
雨尧将药汤倒好，他来到床畔，道：
“师姐放心，我给姜姜调制了灵丹，每次也都有叔卿在一旁看护。”
姜姜扶黎兰十坐起来。
雨尧喂她喝药。
黎兰十每喝一口，就皱一下眉头，她身体还很虚弱，说几句话就要休息半天。咽下最后一口药，她轻声道：“有没有什么办法，能让我好得快一些？”
雨尧立刻说道：“没有。”
“师父~”姜姜拉了拉黎兰十的白色衣袖，半撒娇道：“你好好养病嘛，我现在只修一些初阶典籍，在破宗师百境之前，那本书我不碰啦。”
黎兰十似乎不习惯这样的近距离接触，她想抽回袖子，但又怕“伤”了姜姜的心。
最终，什么也没做，任由姜姜拉着。
雨尧笑了笑，师姐总是独来独往，现在好了，有个小徒儿陪着，再也不用担心她一个人孤单寂寞。
黎兰十像是转移话题：“欲天河，应是还在此地。”
雨尧开始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：“最危险的地方，便是最安全的地方。想必，他也进入了瓶颈期。”
“不止如此，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很明确。”黎兰十眸色微沉。
提起“欲天河”，黎兰十的脸上便出现一丝恨意。
姜姜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，她忍不住问道：“师父和欲天河认识呀？”
听到这个问题，黎兰十缓缓回过神。
她一时之间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雨尧拿药罐子的手顿了下，他轻声道：“说起来，姜姜与他也有一些渊源。此人，非常阴毒，姜姜若是遇到了，一定要逃。”
“渊源？”姜姜微微睁大眼睛：“我与他？”
“都是过去的事了，提他做什么。”黎兰十眉心微皱。
雨尧在心中感慨，师姐真是不想让姜姜知道太多的事，免得耽误修行。
李小风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：“有些事，还是应当让姜姜知道。这样对她也好。”
黎兰十微微垂眸。
姜姜稍稍坐直身体，她问道：“是……什么事？”
雨尧：“姜家先祖，姜洛白，便是死在他的手上。他曾扬言，要杀光姜家所有的掌灵人。”
姜姜放于腿上的手，微微一颤。
这件事，她是第一次听说。
族谱上面，没有记载先祖死因。至于其他的掌灵，远一些的不知道，近一些的，大多是战死。
难道，都与欲天河有关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