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B不理解也不领情,还和A吵了起来。
“一个人在气头上的时候是听不进道理的,B用了那么不光彩的手段,本就心虚忐忑,自然更不乐意好朋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她。”童妙涵犀利地指出其中的关键点。
丁双不明白:“可是真正的朋友,不就应该在好朋友走错路的时候及时地把她拉回来吗?连这都做不到,还算什么朋友?”
童妙涵:“你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,你确定她也是那么想的吗?”
丁双愣在原地,她想说什么话来反驳童妙涵,比如“不是最好的朋友,怎么会那么努力一起上约好的南大?”,比如“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,熟知对方和对方的家庭,怎么会不是最好的朋友?”
然而,这样的理由她几次张嘴都说不出来,总觉得太过浅显和肤浅,童妙涵随随便便都能找到几个理由来反驳。
丁双木木地看向苏栗:你也是这么想的吗?
苏栗已经察觉到了什么,明白自己又要做恶人了,不由揉了揉脸:“真要我说?”
丁双点头:“嗯,我想知道。”
“人的品性和学习成绩无关,并不能因为她初中高中都投身在学习上,无暇顾及其他就单方面认定是好的,观察一个人品性的最佳时机是那人的低谷时期。”苏栗道,“B的低谷时期就是评选校花。”
“怎么会?”丁双忍不住反驳,“她在南大的风评很好的!”
苏栗:“那好,我问你几个问题。”
丁双:“你问。”
“A和B平时的成绩怎么样?”
“B更好一些。”
“A和B的家境怎么样?”
“B更好一些。”
“A和B的人缘怎么样?”
“差不多,B更好一些。”
“那么,A和B的高考成绩怎么样?”
“A……比B高出了十二分。”
丁双不傻,相反她很聪明,通过这几个问题很快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。
苏栗看了眼手表,没给丁双太多整理混乱思绪的时间,“B过去一直比A好,方方面面的碾压,面对A的时候会非常游刃有余,高考上的失利让她的心态开始有了一些转变,但她还可以安慰自己,或许是A发挥超常,或许是她太过紧张,身体不适,平常成绩好的人在高考上发挥失常也是常有的事,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”两个字,把丁双的心紧紧拿捏住了。
苏栗:“到了南大,还没开学,又是不同的专业,无法比成绩,谁知道两人那么巧地都参与了校花的评选,又比上了。不巧的是,A又压了B一头,这一次,B没法再自欺欺人了。”
丁双的瞳孔因惊恐而逐渐放大,呼吸急促,双手颤抖,她发觉自己似乎遗漏了几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却一直不曾发觉。
在发现好友的票数涨得少了以后,她还跑去安慰好友,说还有很多人没有投票,之后涨势肯定会恢复什么的。
所以,在好友看来,那是她的炫耀吗?胜者对败者的炫耀?
现在想想,当时好友的表情确实是有些勉强的,和过去她所认知的不太一样。
但是,怎么会呢?
她以前不像是会那么在意外在虚名的人啊。
丁双越想越心慌,难不成是她害了好友吗?
眼看着丁双逐渐失去面部管理和情绪控制能力,根本不再用“我有一个朋友”的理由来掩饰,苏栗也是无奈。
今晚出来吃饭的最主要目的还没达成呢。
“学姐,能告诉我B的生日吗?”
丁双人还恍惚着,回答得倒是快,迅速报出一串数字,“她是晚上十点二十分出生的,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,所以取名叫阮月,小名月月。”
呢喃着喊出“月月”两个字后,丁双的眼泪就再忍不住了,趁着自己还没失控前转身离开:“抱歉,我去一下厕所。”
“嗯。”苏栗放在桌下的手快速掐算着。
阮月的死究竟是寿命终了,命中该有一劫,还是被谁干涉,惨遭横死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