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之后,二人打算就近寻个地方落脚,休整一晚,明日再接着赶路。
江暮阳原本就不想往剑宗挨,只要一想到云昭,他就一个头,两个大。
能在外多磨蹭,就多磨蹭磨蹭。结果裴锦衣好似看破了他的想法。
把他当狗一样,拽着白绫,拉着他赶路。
一路上江暮阳就是说破了嘴皮子都无用,裴锦衣就是不搭理他。
又往前行了一阵,裴锦衣总算收了剑,拉着江暮阳从半空中,稳稳落至地面。
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满脸哀怨的江暮阳,而是放眼逡巡了一番周围环境。
裴锦衣道:“这里方圆百里,皆是些孤山险峰,只怕少有人烟。”
江暮阳故意找茬儿,慢悠悠地说:“那我不管,我特别娇气的,没有屋子,没有床,我可是不睡的。”
裴锦衣听罢,倒也没说什么,只是牵着江暮阳在山路上又走了一阵。
“裴清!”江暮阳突然停下不走了,拽得跟小太|爷一样,抖着腿说,“我脚痛,走不动了。”
裴锦衣好言相劝:“江师弟,你再忍耐些,很快就能寻到地方落脚了。”
“你能忍耐,但我不行。”江暮阳神色幽幽地说,“要么背我,要么放开我。”
裴锦衣沉思了片刻,迈出一大步上前。
然后在江暮阳无比惊愕的目光中,一把提溜住了他的后领。
看似随手一提,竟然直接将他整个人提在了半空中,毫无任何压力地大步往前走。
江暮阳简直看懵了,他之前就知道裴锦衣的手劲儿超大的。
能两棍子把他打哭的男人,手劲儿怎么可能会小?
可每一次,他都惊叹着裴锦衣的臂力。
就这么提溜小鸡崽儿一样,把两脚都不沾地的江暮阳提了就走。
“裴清!你放开我!”
江暮阳觉得这样太难看了,他一个男人,怎么能被另外一个男人,提溜起来走?
“江师弟,不是你自己说,你脚痛么?”
“现在不痛了!”
裴锦衣不理他,又快步往前走了一段,才把江暮阳放在地上,他神情很严肃地道:“江师弟,我现在以师兄的身份提醒你,不要再对我说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