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在这?!”江暮阳圆眼问他,“姥姥呢?”
裴锦衣听罢,举起手里掐着的满身都是白毛的东西,“你是指这个?”
江暮阳愣是没看出来,这是个啥东西,但直觉不是鬼女所说的“姥姥”,一来,白毛怪物不像个人,二来,也不像个女的,
“这什么东西?怎么没个人样?”
裴锦衣:“本就不是人,自然没人样。”
江暮阳把剑收了起来,也顾不得管自己满手的血了,他又问:“裴清,你怎么出来了?”
裴锦衣:“我听见了声响,便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你这个人不仁义。”江暮阳冷着脸道,“我发现了异常,第一反应就是跑去隔间寻你,见你不在屋子,我还不顾危险跑出来救你,结果你倒好,自己出来了也不叫我!”
“伪君子!”江暮阳毫不客气地指责他,“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!你都能出来,你居然不让我出来!”
裴锦衣:“……”
其实并不是这样的。
他原本在屋里休息,忽听外头传来了敲门声,他狐疑是江暮阳寻他有事儿。
虽然不想深夜和江暮阳独处一室,但还是起身开了房门。
就看见江暮阳满脸绯红地站在门外,还对着他动手动脚。
被裴锦衣厉声呵斥之后,江暮阳就走了,可却一边走,一边脱衣服。
不一会儿,就把自己脱得赤赤—条条。
还用那种哭音喊——“裴郎,裴郎。”
裴锦衣哪里见过这样的江暮阳!
还以为是江暮阳跟他闹别扭,故意为之。
当即就追了出去,还一路走,一路捡衣服,谁知越走越偏……后来就遇见了一个浑身白毛的东西。
还偷袭于他,被裴锦衣一剑斩杀。
裴锦衣这才发现自己中计了,正要折返,就嗅到了一丝鬼气,这鬼气就是方才的纸人。
一出招正好和江暮阳迎面撞上了。
裴锦衣失去了金丹,修为不如从前的十分之一,只是勉强还能使用灵力,但却时常灵力不济。
此刻他有些怀疑,面前的人,到底是不是真的江暮阳。
“江师弟,你此前夜里,为何睡在我怀里?”
江暮阳圆眼惊愕道:“什么时候的事儿?裴清!你药可以乱吃!话不能乱说!”
“还不承认?”
“我承认什么啊?我不就是把两腿搭你腰上了,我什么时候睡你怀里了!!!”
裴锦衣呼了口气:“是江师弟,没错了。”
“你神经病啊!”江暮阳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,“深更半夜的,别神神叨叨的,你想吓唬谁啊?”
裴锦衣:“方才有邪祟假扮你,引我出来,所以,我才想试探一番,你是不是真的江师弟。”
江暮阳这才恍然大悟,但依旧不影响他觉得裴锦衣是个神经病。
“现在知道我是真的了罢,我真是服了你了,你之前跟别人打架,不都讲究先礼后兵么?怎么搁我这,回回都是直接动手?”
江暮阳郁闷死了,甩了甩右手,血珠子簌簌飞溅,他扯下一截衣袖,替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。
裴锦衣道:“抱歉,江师弟,方才我发觉了一丝鬼气,遂动手了,没曾想竟伤了你。”
江暮阳:“你没想到的事儿,多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