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小就害怕喝药的洛南姝:“……”
“五碗药汤都喝完,换一匣子线报。”顾澜好整以暇地道。
洛南姝昏迷的时候他被这个不肯喝药的小混蛋折腾得够呛,这会儿洛南姝醒来了,顾澜有一百种不重样的法子让洛南姝自己乖乖喝。
“一碗就可以了吧……我又不是风寒。”刚还想着下床的洛南姝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“四碗。”顾澜大度地让了让。
洛南姝察觉到有戏,当即趁热打铁:“两碗!”
顾澜看着洛南姝不说话,他不笑的时候眉眼凌厉迫人得紧:“好了,莫要闹,三碗都喝了。”
“哦。”小猫虽然仗着老虎的宠爱敢在老虎身上撒野,但是当大老虎生气的时候,小猫崽还是不敢去扒拉老虎胡须的。
盯着洛南姝不情不愿地将三碗一直放在食盒里温着的药喝下去,顾澜挥手示意崔善退下,却听崔善低声道:“陛下,下面有人送了东西来,说是您吩咐的。”
顾澜恍然,道:“拿进来便是。”
“是。”
洛南姝捧着顾澜方才奖励的蜜饯,吃了两颗才发现不对劲,转头瞪着顾澜,气鼓鼓道:“你又欺负我!一共就只有三碗药对不对?!”
被戳破的顾澜泰然自若地点头,笑道:“哪里会有大夫一次开四五碗药汤的?”
洛南姝:“……”
好气!!!!
不想理顾澜的洛南姝于是在床榻上转过去背对着顾澜,气鼓鼓地开始翻匣子里那些整理好的线报。
泷祭月收了三个弟子,前两个都是世家之后,且皆为玄术天赋不错的地坤,唯有三弟子卿云洲是泷祭月捡来的婴儿,自小带在身边教养长大。
普通人基本没有可能拥有玄术天赋,在占星鉴大多是做服侍术师的活计,占星鉴百年来便没有过天乾,卿云洲可以说是占星鉴百年来唯一一个天乾。
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,卿云洲的玄术天赋比起泷祭月的大弟子二弟子来说根本不值一提,甚至那两位身边的术师都能在玄术天赋上压卿云洲一头。
但卿云洲这个人城府极深又善于伪装,披着占星鉴那纯洁无瑕的白衣对外一副君子如玉的端方模样,占星鉴对于世家而言本就是肥肉,卿云洲天乾的身份加上长袖善舞的手段,竟然同那些世家贵族私交甚好,来往十分密切。
随着泷祭月的闭门不出不问琐事,卿云洲不仅同世家的关系越发密切,玄术竟然也从一开始的十有九不灵变成了如今的占卜天赋峥嵘,引得占星鉴术师对其倒是刮目相看了不少。
“好奇怪……没人发现吗?”洛南姝困惑地喃喃低语。
玄术天赋这种东西虽然说起来残酷了些,但这本就是上天给饭吃的东西,一饮一啄皆是天定,卿云洲倒像是心想事成一般,这些年来要什么便有什么,就连玄术天赋也能随着他的心意提升,怎么可能……
是泷祭月用了什么禁术帮卿云洲吗?可禁术需要的代价过于庞大,之前她施术在顾澜身上遭到的反噬必然不小,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帮卿云洲?
还是说,泷祭月的死……
洛南姝沉浸在那些线报里思索分析,顾澜却是从外间拿了东西进来在桌上满满当当摆了起来。
见床上的少年还在苦思冥想,头发翘起的几撮时不时抖两下,这让顾澜一时间失笑,直接单膝跪在床榻边连被子带人从床上端了起来。
洛南姝的惊呼还没出口,眼前一花就被放在了梳妆台前,满眼错愕。
顾澜虽说总会胡闹,但到底是懂分寸知礼节的人,之前洛南姝身上的衣裳是他让内侍换的,洛南姝到底是个地坤,猫崽子的时候便罢了,这会儿总是要避嫌的。
洛南姝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,抬头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顾澜,只看到了男人起伏凌厉的下颌。
“洛洛,今日是你生辰。”顾澜宽厚的手心盖在洛南姝的头顶,温声道,“眼下身份特殊,哥哥无法给你一个世人称赞的隆重成年礼,但别家少年郎有的,我们家洛洛一样也不能少。”
洛南姝这才看到旁边桌上满满当当摆着的托盘,锦衣华服压襟玉石,还有一方发冠静静等候在中央。
“哥哥为洛洛梳发加冠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