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觉得浑身上下都轻松了许多。
就连呼吸,都不再觉得难受。
江千宁小指勾着酒杯玩,懒散地看着他们玩牌。
却发现这些人不知道在发什么呆,怎么动作都停住了?
她踢了踢陶子越:“你干嘛呢?出牌啊。”
陶子越:“……”
姑奶奶,你说干嘛呢?还不是被你给吓的。
哦不,更准确地说,是被你们给吓的。
他在心里骂骂咧咧,面上比孙子还乖,重新凝神看了会牌,谨慎地出了张:“三。”
江千宁:“……”
她的无语太过明显,在场人纷纷笑了出来。
杭夏:“小玫瑰都看不过去了,啧,你可出息点吧陶子越。”
陈寄白的唇角也微微一勾,漫不经心地挑着牌出。
陶子越梗着脖子狡辩:“爷这叫谨慎,你们懂什么?”
这几个人打的是斗地主,说他们幼稚吧,偏偏筹码大,一晚上一不小心就是一辆车。
江千宁看了两局,终于手痒痒,踢掉陶子越顶上位。
也就意味着,她要和陈寄白打牌。
杭夏看得心脏咯噔咯噔跳。
江千宁却没什么感觉,她分了手好牌,毫不客气地便开始大杀四方。
飒气地把牌甩桌上的同时,牌放下了,她好像把一些东西也一起放下了。
赢了一圈下来,江千宁兴致更浓,陶子越嚷嚷着把位置还给他,她就一边压制着陶子越一边接着打,把一群人乐得不行。
还是他们熟悉的味道。
他们的小玫瑰回来了。
只有陈寄白,没人知道,他捏着牌的指尖一点一点缩紧,直到发白。
他感觉到了,她在尝试着放下。
当一个女人开始和一个男人自然地相处时,也就意味着,她在尝试着放弃爱他。
这个认知,按理来说,应该是让他感到轻松的。
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轻松不起来了。
几年兜兜转转,她终于出现了放弃的苗头,他合该是最该高兴的一个。
可他没有。
陈寄白放了张牌。
她又赢了一局。
他趁机看向她,视线逡巡到她的脸上。
她一点没变,依旧是明yàn • zhào人的模样。
陈寄白心里沉了又沉,说不明滋味。
陶子越琢磨着江千宁今晚的意思,试着发起明天的约。
“明桂居的菜听说不错,明儿一块去约一桌?”
江千宁不假思索地答应了。
陈寄白指尖蜷缩了下,道:“明晚我有个应酬,你们去吧,我买单。”
陶子越一愣,才道:“行,那我们去。”
江千宁看着手里的牌,好像没在意。
只有陈寄白,对着凭空捏造的行程陷入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