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刚才那个场景,她的脸就又红了起来。
江千宁摸了摸脸,即使见过太多,但那感觉还是不一样的。
季潇雨见她表情不太对,还很贴心地问了句:“你怎么了?对了,陈寄白呢?”
“没怎么……他被我爸叫去了……”
“哦,你担心他哦?”季潇雨一眼看破,轻笑着说:“那还不简单,叫你大哥跟着去盯一下。再怎么说,别把人给揍了就好。”
江千宁脸色复杂地看着她。
若是之前她倒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,可现在,那可真是哪哪都不对劲。
她有两个哥哥呢,怎么季潇雨一脱口而出说的就是她大哥,而不是一哥呢?
合着原来到处是破绽,只是原先她压根没注意、也压根没细想罢了。
江千宁兀自叹着气。
不过这么久的功夫,江父和陈寄白也已经回来了。
这两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平静,任谁也无法从他们的脸色中猜测到刚才他们都发生了什么。
江千宁张了张嘴,刚想说什么,江父就已经伸手过来拉走了她。
陈寄白面色冷肃,但并不敢做什么,他只是站在一旁,静静地看着她和她父亲离开。
江千宁并不知道他们刚才说了什么,只是觉得陈寄白这模样,还挺可怜的。她回头看了眼,他启唇,无声地叫她放心。
季潇雨看着好戏,抱着手,颇为悠闲。
就该陈寄白的。
要她说,这还是轻的呢。
直到江千宁走出视线,陈寄白看了过来。
他挑眉:“你怎么还在这?”
季潇雨:“……我为什么不能在这?”
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:“江斯言呢?”
季潇雨的脸色瞬间就变了。她瞪了眼陈寄白,算是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。
陈寄白见状,勾了勾唇。
季潇雨小声地问:“你嘴巴严实吗?”
陈寄白:“……”
他没想到要人闭嘴还这么理直气壮。他轻咳一声:“只要你能帮我个忙,我嘴巴就挺严实。”
“那要是不呢?”
“那我,嘴巴漏风。”
“……”
季潇雨气得咬牙。这个臭男人!简直比江斯言还讨厌。
她很有骨气地僵持了三秒钟。
随后败下阵来:“你先说看看,我考虑一下。”
陈寄白并不意外她会答应,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在做什么,为什么不公开。
他说:“你让江斯言站我这边,帮我说几句好话。”
他的要求很简单,软言软语的,带着点儿恳求。
态度还是很端正的。
季潇雨轻哼着,“你求我啊。”
他不紧不慢:“是你求我。”
季潇雨再次咬牙。这个陈寄白!他在威胁她!
偏偏他还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,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个坏的。
她愤愤转身离开。
陈寄白还在后面说:“多谢。”
季潇雨一阵翻白眼。她怎么看不出来他有谢的意思?
要不是有把柄在他手上,她才不掺和这个局面。依她看,他们不在一起才好呢,她还是觉得嘉薇堂哥不错!
陈寄白站于原地,长长地舒了口浊气。
刚才到现在,他的神经一直都是绷住的。谨慎地去和江叔对话,谨慎地面对他提出的每一个问题,小心翼翼到不敢说错任何一个字。但即使如此,江叔仍是反对,反对的意思坚定又明显。
从头到尾,江叔都只有一个意思:“我不赞同。”
这是一道关卡。
也是他自己给自己设立起来的,巨大的难关。
若是时间往前推上三四年,若是一切都能重新来过,他会遇到阻拦,但那种阻拦与现在一定是不同的。
他能理解他们的反对。
只是,他怕他们会永远反对。
整个晚宴,他都没能再看到江千宁。
她被江父带在身旁,江父是铁了心不叫他见的。
这叫什么?
自食苦果。
陈寄白这一晚的眉心就没松开过。
晚宴结束,他去寻陈父陈母时,才终于看见了距离不远处的江父和江千宁。
但也就只能这样遥遥地看上一眼。
只能如此。
倒像是古时候被拆散的鸳鸯一般,充满苦□□彩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