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大会,铁柱提着一袋米就回来了,身后还带着一人,可能也是逃兵役的吧,他们商议一下,决定还是先做饭填饱肚子再说,刚带回的人名为黑子,黑子带着他们来到了一户更宽敞的屋子,倒是有了一处简陋的床铺,黑子找到了灶台,就下厨做饭了,炊烟了起,此时一根燃烧的箭划过天空,正正的插在了灶台旁边,黑子大呼一声,六成他们便从屋中出来,周围大风四起,激起的尘土夹杂着马蹄声,六成精神恍惚了起来,没搞清楚情况,就被铁柱拉着跑走了。
但奈何两条腿终是跑不过四条腿的,太阳还在地平线露出一个边角,为数不多的光芒仿佛衬着逃亡者的死期,马蹄声在很近的地方停止了,取而代之的是拉弦的咯吱声,一根利箭既出,正中跑在最前面的黑子,利箭穿过黑子的胸脯,血滞留在尖锐的箭头上,由太阳映衬出最后一丝红色的微光,黑子应声倒地,太阳也沉入了地平线之下,黑暗笼罩大地,六成从未见过这样的局面,但似乎出于生存的本能,他的意识里只有跑这个字,他刚跑出几步,后面就传来骑兵的声音。
“你们难道想像前面的人一样吗?”声音苍劲有力。
这样的质问漂浮在了六成他们的脑海中,脑子一下腾出了大堆地方,只不过不转动了,铁柱转身跪倒在地,乞求一条生路,六成也学着跪了下来,那人将弓收了起来,空气中的寒意瞬间低了几分,六成悬着的心掉下来了,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奇怪感觉,不好受,但却比任何好的情感都来的真切。
那人下马,六成借着月光得见那人的容貌,脸有些苍老,眼神中有一种能慑人心魂的恐怖光芒,嘴角下弯,尽显严肃,显然是个老兵了。
老兵拿起一根绳子,将他们绑了起来,自己一个人就将他们拖到了马上,随后熟练的上马,大喝一声,马飞快的跑了起来,这是六成第一次骑马,如果这也能算是骑马的话。一路颠簸,在大约行了一个小时之后,前面出现了几处营帐,围着一个火堆,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火堆跟前。他们似乎听到了马蹄的声音,纷纷站了起来,待六成他们走近一些,那些人便围了上来,两个人将六成他们抬了下来,老兵则被人围着向营帐里走去了。
六成被带到了一个稍大些的营帐里,里面全是些青壮年,约莫百把十号人,都穿着杂役衣服,估计应该是上战场送死当炮灰的主了,六成和铁柱被后面的人解开绳子,推进了营帐。
“都老实点,别他娘的想着跑,不然”那人摸了摸腰间的刀,然后转身离去了。
铁柱和六成找了个地方坐下,营帐里相当拥挤,一盏小烛灯挂在营帐上方发着微弱的光。众人都坐着,人虽多,但却显得死气沉沉的,似乎置身与死人堆中一般。
此时一个人小声道:“诶,新来的,你们那个村的。”
铁柱似乎很不顺心,但还是回了话。
那人似乎也觉察到了这点,识趣的走掉了。
不一会儿,刚才那个小卒又进来了,手里拿着两身杂役衣服,向人群中随手一抛,就又走开了。。
两身衣服在人群中传递,最后到了六成和铁柱手中。
六成一看那两身衣裳,衣服破破烂烂,满是血迹,毫无疑问,这应该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,随后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其他人的,大部分也都是这样。随很不情愿,但如果不换的话,说不定自身小命难保,还是克服了心理作用穿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