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雷这一剑劈了下去,一声“轰隆”之声,火光四溅。大家见剑光刺眼,都闭上眼睛,都在想,这一下,沱羽公子岂不成了肉酱?
“人呢?”众人睁开眼睛,只是看见硕大的巨石被云雷一剑劈开,一分为二,一边倒一半。
“沱羽公子呢?消失了?”云雷这一剑辟出之后,顿时有些力不从心,半跪着,插剑于地,闭上眼睛,一个声音响起:“喂,别再蛮干,我已经快不行了,不然我真的要嗝屁了!”
曲萦蝶惊叫道:“不好!静秋也不见了!”
原来,李女须被父亲李少翁推进忽送门,自己被传送到南边山中。她心里担心着父亲,又不知道昭余九泽岸边发生着什么事。心里十分着急,盘算着:“身上四张忽送咒符,一张可以将自己传送到结阵那里,剩下三张,便可以将沱羽公子和父亲传送离开。”
正在犹豫,又见天上盘旋着一只白色大鸟,她当然不知道是昭余九泽鲁亭风的师祖。还以为又是云雷的什么魔劫,居高临下,要是自己在传送之中,反而暴露行踪,不但救不了人,自己也会白白送命。
纠结了好久,好在那白色大鸟没停留多久,就离开了人群。
天空开始下雪。
“这么大的雪,机会来了!”李女须盘算着,趁着风雪交加,一旦传送到远处,视线受阻,说不定能成功。
恰好忽送门传送即将到达时候,发现云雷正在用乌幻剑劈向沱羽公子,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此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父亲,而是救下沱羽公子。就在顷刻之间,她用目光扫了一下四周,并没有发现父亲和其他长老与使者。
心想三张符咒已经使用,顺手便拉着静秋传送出去。这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,众多高手虽在,根本来不及反应。
“静秋!”曲萦蝶大喊道。
此时东方朔才赶到岸上,听见曲萦蝶呼喊静秋的声音,急忙过来。
“蝶儿,静秋怎么了?”东方朔问道。
“沱羽公子和李女须抓走了静秋!”
不过李女须虽快,但是逃不过云雷的长桑神目。见李女须传送走沱羽公子和静秋在几百步开外。心里着急,也顾不得鸿鹄给他说过什么,正想炽烈附体,飞上前去追上他们。此时云雷无论如何闭上眼睛,炽烈形态就是不附体。
“要四十九日,我才能好啊,你别玩死我啊。”炽烈在云雷元神领域说道。
“苏拉青罗,发急乌苏!”云雷记得这句咒语,大声喊道。不过炽烈依旧没有附体,云雷只得迈开双腿,提着乌幻剑追过去。
沱羽公子见剑下余生。
“我还活着?”惊喜万分,见静秋在眼前,正要拔出风川剑杀了静秋,解了他心里的恶气。
“慢着!”李女须阻止,“这丫头,留着有用。”
沱羽公子的命是李女须救下的,此时不敢反对。便对李女须道:“我们快走!”
沱羽公子轻功了得,一手拉着一个,施展巽云步伐,踏雪无痕,像风一样消失在云雷的长桑神目中。
“小麻子!”风雪密布的夜空隐隐约约听到静秋的声音。
“静秋!”曲萦蝶和云雷同时大喊道。
鲁亭风和师弟们也追了上来,见云雷和曲萦蝶站在那里,一脸茫然。
“云大侠!我们去追,我的马最快。”姚江道。
“姚大哥,不必了。沱羽公子轻功了得,剑法犀利。”云雷经历了这些日子,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,“此时的沱羽公子乃亡命之徒,没有十足的把握,追他反而会白白送了命。”
“云大侠说得也是!”姚江想了一想,对云雷说道。
“鲁掌门,我父亲后事,不得不有劳昭余九泽各位大师。我想先火化了他,将骨灰寄存下来,有朝一日,我带着他的骨灰回广陵安葬。”云雷对鲁亭风说道。
“云雷,你有恩于昭余九泽。这是我们应该帮的忙。”
昭余九泽的的这一场雪,整整下了三天三夜,昭余九泽岛上一片素银。
云雷依旧跪在父亲的灵位前,回忆着以往的岁月。父亲的谆谆教导,一家人的快乐时光,像走马灯一样不断重现。
众人都过来劝云雷。
“恩公对蒙正的救命之恩,没齿难忘。”蒙正对着灵位跪拜,待云雷还礼之后,上前来对云雷说道:“云兄弟,恩公已去,不要太过悲伤,节哀顺变。”
“是啊,雷儿。世事无常,犹如山上之水,流下深谷,无人可改。顺应时变,别太过伤心,伤了身体。”东方朔也宽慰道。
“是啊,雷哥。你别太难过了。”曲萦蝶虽然自己也在劝云雷,自己却止不住的泪眼。
云雷听到大家的安慰,觉得大家说的对,自己一定大仇未报,纵然把自己哭死,又有什么用?
“多谢大家,我一个人想多待一会儿。”云雷说道。
沱羽公子和李女须带着静秋,冒着风雪狂奔了一天一夜,来到铜鞮,此时是又冷又饿,三人不敢停留。
“静秋姑娘。”背后有人喊了一声,把沱羽公子和李女须吓得不轻。
“这人是谁?老实点,否则别怪我不客气!”李女须与沱羽公子已经是惊弓之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