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家的,也不知道疼。
贺渊那乌黑的双眸,沉沉地看过来。
薛江蓠清楚这位表哥平时不和人亲近,也因为当初拒绝帮贺家的事,生自己的气,所以薛江蓠对他心生愧意。
处理好后,薛江蓠扶着他慢慢起身。
“脚还能走吧?我送你回去。”
但贺渊却挡住她的手,沉言道:“不必了,这个时辰,你怎么不在侯府?”
“我以后都不回侯府了。”
薛江蓠打断他的话,告诉他:“我与世子已经和离,以后我就与侯府再无关系。”
贺渊微微蹙眉,薛江蓠还以为他不信,连忙拿出那张和离书来。
她以为贺渊会与其他人一样,说她净做荒唐事,要教训她!
可他却只是瞄了和离书一眼,微微点头:“如此甚好。”
“啊?”
薛江蓠倒是好奇了:“大表哥不训我吗?”
大晋律例,夫妻虽然可以和离,但真正和离的人还在少数。
正所谓嫁狗随狗,嫁鸡随鸡,嫁出去的女儿就如泼出去的水,女子不从夫,不包容,那便是无德。
堂堂一相府嫡女,和离的事传出去,指定会惹来不少口舌。
但现在的薛江蓠,并不在意这些。
可表哥他们却不是啊。
但大表哥不生气,也没训自己,薛江蓠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。
于是神情放软,和小时候那般模样,撒起娇来。
“大表哥,我与世子和离,相府指定是不能回了,我……我就想找外祖母,你可以带我回去吗?
我想亲自和外祖母忏悔,亲自道歉!上次外祖母与二表哥来侯府求我的时候,我……”
“收不收你,祖母做主,不过今晚不能回去。”
“啊?”
薛江蓠疑惑地看去,很快便反应过来,大表哥肯定是怕刚才那几个大汉,贸然回去,担心给外祖母他们带来麻烦。
所以薛江蓠连连点头:“那我们就在这荒野地里凑合一晚吧,明早再回。”
贺渊知道她在相府不受宠,但怎么说,也是个千金之躯,如今毫不顾忌,见她干脆的在荒地上躺下,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。
他一贯话少,薛江蓠并不勉强,将外衣铺地,躺下来后便只说了一句:“大表哥你放心休息吧,这里草深,那群人就算追上来,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。”
见她闭上眼睛,一副以天为被地为床的架势,贺渊神色缓和了些。
但他却毫无睡意,夜深露重之时,褪下外衣,盖在薛江蓠的身上。
随后轻手轻脚的走到不远处。
一直躲在林中的小厮,才出现,低声关切道:“主子!你没事吧?!”
贺渊黝黑地双眼,一如不见底的深渊。
在小厮面前,嗓音少了病态,多了威严:“那群人什么身份?”
“回主子,他们身手弱,一群普通的打手罢了,并不是那群人。”
看来,是针对江蓠来的。
此时小厮也疑惑地多问了一句:“主子,表小姐大晚上的怎么在外边啊?不怕侯府的人……”
说完便被贺渊一个眼神堵住了嘴,连忙低下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