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柔软的指腹与他肌肤相亲,唰的一下,贺渊便脸红了些许。
薛江蓠笑起来:“你瞧,你还不迂腐嘛!这女子点你一下,又该说不成体统了!”
一股翻腾的情绪,如黑云压城般,滚滚而来。
贺渊极力抑制那些情绪,忽然闭上眼睛,不再开口。
薛江蓠还以为他因为针灸不太舒服,也没多说什么,一心观察他的情况。
直到半柱香的工夫,她才缓缓将银针取下。
咫尺间,贺渊察觉到她脸上的伤疤似乎浅了很多,隐隐可以看到伤疤下那清秀的模样。
薛江嘱咐了一声。
“大表哥,明日我会前往滇南,我已经把药方子都写给了芳春,也将药灸放血的手法教给了二表哥。
这段时间就由他们来代替我,希望我从那边回来的时候,能看到你好起来。”
她一边说一边收拾针包,只见贺渊的目光沉下几分,一股看不透的情绪在眼底翻涌。
“不害怕吗?”
薛江蓠轻轻一笑。
“这有什么可怕的?左右不过是一条命。不过呢,我是个惜命的人,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处,我有把握,才答应九殿下。”
“等我回来。”
她眸光流转,轻轻一句等我回来,就在贺渊的心上,刮起一阵巨风。
犹如燕赤城邦外,那横扫黄沙的大风。
殊不知,薛江蓠看着这保养得当的男子身体,心起异动,难得脸色转红,快速退下。
走在那如水的月光中,她努力的回想,前世的自己和大表哥有什么交集。
可思来想去,也只见过几次面而已,统共十句话怕都没说过。
次日。
谢护卫亲自来药铺接她。
她和陶启之不在的这段时间,药铺没有坐堂大夫,不开方子,只按照方子抓药。
两人跟着谢护卫一起来到一个马车队伍里。
两辆装潢精致的马车已经在城门前了,旁边还站着三个中年男子。
见薛江蓠过来,为首的男子一捋胡子,客气招呼:“原来是陶师兄,幸会幸会。”
“陶先生告老还乡后,怎么不好好颐养天年,反而去民间当了坐堂大夫?这岂不是浪费了?”
看来陶启之和这三名太医,是相熟的关系。
薛江蓠不傻,一听这些话,就知道这三人对陶启之那是暗里讽刺,瞧不起。
陶启之却是连正眼都不给他们,转身便走进马车。
为首的章太医脸色不悦:“陶师兄,咱们好歹曾是同门,你做这般脸色,是为何?”
见陶启之依旧不搭理,章太医颜面过不去,陡然提高音量。
“陶启之!你现在什么身份不知道吗?要不是九皇子怜悯,你哪有与我们同行的机会!当初皇后娘娘滑胎一事,不就是你在背后……”
“章太医,时辰不早了,我们该赶路了。”
薛江蓠出声打断他,惹来章太医极为不满。
“虽说你是相府四小姐,但相府已经不认你,四小姐也别太自以为是了。”
闻言,薛江蓠目光突然冷下几分,看的人心里发怵。
“我自以为是?章太医要是不服我,直接去找九殿下说啊,何必在这逞口舌之快?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?我和陶先生是九殿下亲指的人,你低看我们,不就是低看九殿下吗?谢护卫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?”
一旁的谢护卫一怔,眉眼渐弯。
觉得女子怼这帮老头子怼得爽,点了点头:“四小姐说的有理。”
“谢护卫!”章太医气的胡子抖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