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挑眉看着面前的人。
对方T恤上印着硕大的“安京大学百年校庆纪念”字样,一条极普通的长裤,基础款运动鞋,除此以外身上没任何其他装饰。
也对,这间酒店定位高,又是套房,自然不便宜。
这一点他倒是忘了。
对于一个普通大学生来说,这一晚确实负担重了些。
“不用——”严锐之刚开口,就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近乎诚恳,仿佛自己要是拒绝,就是伤了一颗水晶般剔透的男大学生的自尊心。
“我会把体检报告一起发给您。”青年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……”严锐之虽然无意守护这人的玲珑心,但被纠缠得烦不胜烦,生怕要是再拒绝这人又要说出什么话来。
最后还是沉着脸,扫了码。
“小弟弟,好好学习。”他踏进电梯,没有回头,只丢下剩余半句话,“这事就当没发生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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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锐之下楼结了账,又叫了个专车回到公司,正好能赶上研讨会的时间。
郝帅一进办公室,看见他就皱起眉:“你昨晚是跟人打了一架吗?”
哪壶不开提哪壶,严锐之把文件往他身上一推:“别废话。”
“哎好好好,我是觉得吧,没必要这么拼,一看你就是昨天没睡好,你说晚一天又不少块肉……”
以往这人也嘴碎,严锐之早已习惯,但今天的他对郝帅的嘴碎非常有意见:“你少说一句话也不会少块肉。”
不过等相关人员来到会议室,严锐之就又恢复了原先的冷静模样。
研讨会刚开始,他的助理梁小优见他还站着,立刻恭恭敬敬地跑过来:“严总您等一下,我去给您搬个软一点儿的椅子。”
“……”严锐之面上不显,神色如常,“不用。”
“我今天站着说。”
忙碌了一上午,严锐之松一口气独自走回办公室。
没说多少话喉咙就疼得不行,加上全身难以启齿的不适,他靠在沙发上,揉着眉心休息。
直到现在,他才终于开始梳理过去十二小时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离奇事。
严锐之自嘲一笑,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
自己跟一个大学生上了床,人家说什么都要给他AA房费。
手机振动的声音突兀地响起,严锐之一掀眼皮,发现是一条新朋友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