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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一点,贺年顶着重新降临的细雨,在严锐之的公寓楼下思考半晌,先是打了个电话,随即叫了个车,奔向与此地相隔不远的另一处高档住宅小区。
门口的物业都认出这张脸了,贺年畅通无阻地走进去,沿着石板路走到一幢小洋楼前,按了门铃。
给他开门的正是Holic隔间里那位看上去斯斯文文知书达理的朋友,进门的时候还挤兑了一下:“你这表情奔丧呢?”
贺年不答,毫不见外地往里探头:“你弟弟呢?”
“跟我爸妈一起出去玩儿了,这两天不回来。”
听到这句就放心了,贺年关上门,直直奔向客厅,整个儿往沙发上一瘫。
一米□□的个子此刻蔫巴巴的,他头埋在
他那朋友也懒得安慰,自己捧着水喝:“你还没解释今晚上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我都听说了,最近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,好不容易答应了来一次,结果刚坐下上了个洗手间就要走……”
贺年跟摊煎饼似的在沙发上直挺挺翻了个身,生不如死道:“是意外。”
要不是在洗手间遇到了严锐之,事情哪能脱缰到这种地步。
“温淮,”贺年也没理会对方那点揶揄的神色,“我当时不是来不及解释就被拉走了么……”
“那多好哇,”温淮看热闹不嫌事大,还慢悠悠拽文,“英雄救美,实乃佳话——所以刚才把你拽走的人是谁?”
“是,是……”贺年咬了一下舌头,一下子不知道如何精准概括。
温淮倒是因为这副模样看了个明白:“你对人家有意思?”
“话是这么说,可是……”他挑三拣四地说了一下情况,但没说那次意外,只说是“偶尔遇上”。
温淮看他一眼开始回想,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人之前忽然开始逛淘宝,还买一些看不出牌子的衣服。
末了回想完了,评价道:“甘拜下风。”
“不过他现在都知道你什么情况了,虽然掉一层皮是很痛苦,你也不用再——”
“知道个屁。”贺年开了口。
温淮不解:“他今天都把你从我们那儿拎出来了,会不知道你之前都在装大尾巴狼?”
“我哪儿装了啊?”贺年不服气辩驳,“你不要污蔑我。”
“行,是我不理解你这种情窦初开的gay了。”
“那说回来吧——”温淮幽幽道,“你跟你那从我们手中救走你的英雄怎么了?”
“尊重点,现在是我金主了。”贺年咬着牙说。
温淮脚步一顿:“你们不是在我这里玩什么情丨趣吧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