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指刚动了动,就感觉一阵温热覆上来,贺年的手掌大了他一圈,很轻易就把他的手包住了。
对方的两只手呈一种掬捧的姿态,笼着那只贴着输液针的手,但动作很轻,严锐之感觉有些不自在,但骤然变暖的感觉实在令人贪恋,他最后没挣开,只是略微偏过头去。
“你也休息一会儿吧。”他说。
贺年“噢”了一声,但没松开,只是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,替他暖着手,额头抵在床头,闭着眼。
严锐之还有点疼,在医院的床上睡不着,但也难得地什么都不想思考,仰头看着输液器出神。
贺年倒是不挑地方,捧着他的手已经有了困意,严锐之只能看见他微阖的眼睫。
滴到一半的时候,刚才的医生推门而入:“生化结果出来了——”
正抱着严锐之手打盹的贺年瞬间醒转,跟被查房一样嗖的站直了:“医生!”
对方看见他姿势这么标准还愣了一下:“……没事儿,你坐着就行。”
“血糖低,钾也有点低,待会儿我让护士在给你补一步液体,疼痛应该好些了吧?”
见严锐之点头,他又继续说:“不过结合你说的病史,你也挺久没来医院看过了,虽然你现在是好些了,但这个情况我们建议还是复查一个胃镜。”
“那可以不做么?”严锐之问道。
“决定权当然在你,”医生跟他分析,“你看现在时间也不早,输完天就快亮了,正好你今晚又没怎么进食水,倒不如我现在就给你把明早的胃镜单子开上,明天一做完就回去休息不好吗?”
严锐之还要说话,医生就已经看向贺年:“刚才问诊就觉得你这个哥哥有点犟,你好好做做工作,身体要紧嘛。”
他还要去看别的病人,交待完就出了病房。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医生前脚刚走,严锐之就对还站在原地的人说。
贺年张了张口,话还没说出来,严锐之又把他堵上:“我不做胃镜。”
“哥哥怎么这么犟呢?”贺年重复了一下医生的那句话。
可他说的时候眼睛含笑,又让严锐之发不起火来。
“贺年。”严锐之叫他。
对方见好就收:“严总。”
“你别想叫我回去,我都送你过来了,肯定要负责到底的。”贺年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