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蓦地回头瞪他,贺年就佯装害怕地往后一缩。
像是严锐之是个恶霸,逼迫他了似的。
后半夜的气氛跟前半夜实在差别太大,严锐之总有些恍惚。
而贺年压下来,跟他肌肤相贴,很温和地亲吻他的侧颈,还要说话,还要问。
又要叫他严总,又要叫他哥哥。
仿佛严锐之那一段自虐似的剖白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,反而让对方更痴迷他的身体。
等到了深夜,严锐之手搂着对方的背脊,听见他伏在耳畔,用求知的语气问道:“哥哥,我做得好吗?”
严锐之嗓音发哑,不想说话,只闭着眼把他抱得更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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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结束得有些晚,严锐之这次没阻拦贺年抱着自己去清洗,四肢都没了力气,第一次乖顺地躺在浴缸里,什么也不动,就等对方伺候。
贺年去冲了个战斗澡,走过来时趿着的拖鞋还带着水,严锐之皱着眉让他擦干了再过来碰他,对方委委屈屈地“噢”了一声,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之后才过来。
念在他进他还是出了力,严锐之头靠在浴缸旁,闻着一点气味很淡的香薰。
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痕迹,脖子以上干干净净,脖子以下就不那么美观了。
贺年正在给他洗头,严锐之闭上眼睛:“你倒是挺会找地方。”
听出来他语气里没有埋怨的意思,贺年一边道歉一边说:“我很有服务精神的。”
严锐之没搭理这句,让贺年把水温调高一些。
“不想问我为什么退学么?”他眼皮轻阖,随意地问了一句。
贺年手上的动作一顿:“您要是想说我就听。”
末了又补了一句:“反正我觉得这样还更有传奇色彩。”
听见他这么说,严锐之勾起唇角很淡地笑了一下,不再开口。
大抵许多事物都是这样,只要现在有了成就,那些曾经的伤害就变成了功勋,给一个人添上无数令人称羡的头衔。
可要是没有成功呢?
“虽然这句话由我来说有点怪,”贺年给他冲水,手指插进他细软的发丝,声音很轻,“我也不想说那些一切肯定是事出有因的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