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闭着眼,吻得很浅,却很认真,谨慎又轻柔地一下一下触碰着。
他最后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,于是只能用行动试探着表示。
我没有走。
我不会丢下你。
我相信你。
两人的心跳重新融合成同一频率,贺年轻轻撬开他的齿关。
严锐之感觉此刻的自己轻得像一片羽毛,在这一方天地中一直一直上升,风吹不散,雨淋不湿。
他只觉得自由。
等悠长交缠的吻结束,他才终于难为情地推了一下贺年:“去洗澡。”
对方神采奕奕地“哦”了一声,也没多说什么,但大概是太兴奋,趁严锐之没注意的时候忽然一把将他抱起,稳稳当当地往浴室走。
骤然失重的感觉让他吃了一惊,下意识伸了胳膊挂在贺年脖子上,他没抬头看他,只把脸贴在他胸前:“我又不是走不动。”
“嗯嗯。”贺年应了,但直到进了浴室,他才将人放下来。
严锐之伸手打开花洒,微凉细密的水珠淋漓落下来,淋在两人身上。
他刚背过身要去拿别的,双手忽然被对方反剪住了。
“贺——”
不同于刚才的温馨,炽烈的吻再一次落下来,带着灼热的气息将他全然堵住。
贺年力气大,他没怎么挣扎就屈服了。
花洒还在尽职工作着,严锐之被推到浴室门口。
白色的雾气源源不断升上来,像舞台氛围常用的干冰,而他只来得及轻轻“啊”了一声,就被贴着,按在了浴室冰凉的玻璃门上。
原本凝起濛濛水雾变得模糊的玻璃上瞬间留下暧昧清晰的轮廓,是五指印,是一大片留白。
又一次的开拓和掠夺,他的声音被水珠遮盖,冰凉冷硬的玻璃反面便是灼热的室温,而水汽仍在不断凝聚,又重新变得模糊。
贺年比他高,明明都压着他,还要站在花洒下,掰过他的下巴与他亲吻,他满脸都是水珠,水声是响亮的清脆的,淅淅沥沥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。
等浴室的水声终于停下来,严锐之全身裹着浴巾,说什么也不让人碰,自己走了出来。
贺年跟在他身后怕人摔了,还不住地哄:“是洗干净了的呀!”
严锐之有十分钟懒得跟他说话,等自己看完新闻,最后还是抬眼看了一下不远处的人。
刚看见就皱起眉头。
贺年立刻讨好地问:“您有什么吩咐?”
严锐之见着他额前的湿发,强迫症似的忍不住道:“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