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临走前他又把人叫住:“你又坐地铁?”
得到了肯定答复后,严锐之将车钥匙扔了过去:“开车吧,别一直挤。”
贺年“哦”了一声接过:“严总,你们今天是不是在景云酒店?”
“嗯。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我就问问。”贺年说完,又凑过来,鼻尖蹭了蹭他,才关门离开。
听见对方远去的脚步声,严锐之心里莫名有些庆幸,跟那天贺年没能见到周鸿声一样。
他不希望对方看见这些,自己既然做了改变的决心,就会试着面对。
郝帅进来的时候,就看见严锐之正屈肘支在桌面上,双手虚虚握着,遮住脸。
他只当严锐之要去人多的场合不自在,放松了语气走过来:“那我们晚一点去?反正友商交流都在后面,早到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“你之前说,贺睿阳的儿子会出席。”严锐之若有所思地说,“周鸿声真的会来?会去求人?他是个多要面子的人啊。”
“当年他偷你数据的时候不也挺能装的。”郝帅没好气地说,“反正他要面子,我不要,我想好了,要是他真能骗到投资,我也要去给他弄黄了。”
“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。”郝帅被他盯得有些心虚,问道。
然而严锐之只是摇摇头:“觉得郝公子今天特别帅。”
郝帅闻言整个人都顿住了,然后猛然回过头看着他:“你今天怎么了?”
“不是说哪里奇怪……”他嘀咕着,“只是我以前说这种话你都让我别在意,现在居然不拦着我。”
但郝帅并不讨厌这种变化,甚至更乐于见到这样的变化:“你怎么突然想通了?”
“算吧。”严锐之模棱两可,“想有一点变化。”
至少不能再跟以前一样。
他说:“我又没有错。”
郝帅愣了神,片刻后声音有点哑。
像是想起了什么,他忽然笑了一下,又像是感慨。
“我记得我当时出国的时候你才大一。”郝帅回忆着,“当时我们也就见了两面吧?”
“后来我在国外看到你自己做的作品激动了好久,一看署名更激动了——”
“我想的是,等我回来你还没毕业,正好可以一起。”他顿了顿,“谁知道一回来发现……”
“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严锐之打断他,“走吧。”
郝帅家的司机在楼下,两人先回了一趟他家换衣服,在不紧不慢地去了酒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