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贺年很坚持:“我送你到楼下再说。”
“不用——”严锐之多少有点别扭。
怎么黏黏糊糊的。
他又不是自己不能回。
对方猜到了他的想法,没说话,但已经伸手拽住了他的。
周围不是没有人,可他一点都不在乎,还要转过头来跟严锐之说笑:“那不行,你总得让年轻人发泄一下无处安放的愉悦心情。”
这话说得理直气壮,严锐之一边觉得面子绷得有些紧,一边又舍不得甩开他的手。
算了,也不是第一回了。
成熟人士严锐之这样安慰自己。
最后他还是被人送到了家门口,严锐之看他一眼:“我上去把车钥匙拿给你?”
“不用了,要是现在开回去说不定还会被同学说我高调。”贺年说,“那我先回学校啦。”
严锐之伸手拨了一下他额前的碎发,露出眼睛,才说:“去吧。”
“我走啦!”贺年又说。
严锐之又点头:“明天我会过来的。”
“我真的走啦!”贺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,好像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似的。
严锐之已经开始皱眉:“你还走不走?”
贺年假模假样地一撇嘴,还没等严锐之直接甩手上楼,就先发制人地伸手抱了他一下。
“怎么……”猝不及防被他抱住,还好已经在楼梯间里,幽静狭窄。
“没怎么,就是突然想了,让我抱几秒。”贺年很自然地解释,“就算半天我也是会想的,你不要觉得我烦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严锐之轻声喟叹,说道。
“我知道的。我就是,想多让你感受一点,你没有被他们毁掉人生。”贺年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,“毕竟,你其实还挺难追的。”
想起两人之前折腾的事,严锐之没说话。
但还是也抬起手,沉默地回应了他。
“你说我的未来会光芒万丈,你也是。”因为身高原因,贺年低着头抱他,声音很温和,“你不会再回到黑暗里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严锐之贴着对方,点了点头。
他渐渐觉得从另一个人身上获取温暖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,他应该可以试着拥有。
“好了,这次真的走了,不然赶不上地铁。”过了一会儿贺年才放开他,“我怎么觉得我像个灰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