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躺平,把被子拉到脖子上。
还是睡不着。
小时候睡不着,我就闹池万里,贱贱地钻到他被窝里,咯吱他脚心,或者装鬼吓他。上初中后,他就不许我轻易爬他床了,有一回我同他生气,晚上提前埋伏在他床底,说到这,我自己虽然怕鬼,装起鬼来却兴致勃勃。
当他关灯上床歇息时,我从床尾爬出来,自以为动作迅猛地扑向前。结果,看似全身放松的他精准地掐住我手臂,一个翻身将我按在身下。
我惨叫一声,他才意识是我,但习惯使他顺手卸下我的肩膀……
手臂接上去之后,又被他训了一顿,并罚睡地板。当天晚上,我就裹着一个毯子睡在地上,连个枕头都没有。
那一天,似乎也是这样春末夏初的夜晚。
越想越疼,我戳戳他:“那天我胳膊好疼。”
池万里叹气:“宝贝,那都是四年前的事了。”
“就是疼,肯定是你没装好,落下病根了。”我嘀咕。
“我看你是睡不着找事儿。”
虽然嘴上这么说,他伸手捂住我左肩,轻轻揉搓。
“好点了吗?”
“嗯嗯。”我舒服地点头。
池万里冷笑:“放屁,当时我卸的是你右胳膊。”
我把被子盖过头顶:“哥哥晚安哥哥早点睡~”
总之,折腾了他一通后,我心满意足地睡过去,谁会跟喝醉的人计较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