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凡漪自然知道陆荷阳是无意,碰撞只是一场意外,但他还是当众道歉,没有叫她难堪,加之陆荷阳长得好看,又是一中的好学生,孟凡漪便起了心思。
陆荷阳将情书塞进抽屉,置之不理。
后来开始一周一封,雪花般的不知都是怎么飞进陆荷阳的桌洞里的。
再后来,这件事被苟二蛋知晓,顿觉顶了一顶巨大的绿帽子,颜面尽失,先是伺机放掉陆荷阳的车胎气,后来干脆放话,要卸掉陆荷阳一只胳膊。
陆荷阳当笑话听,还是独自上学放学。
这件事说来也奇怪,到了高二下学期不了了之,陆荷阳一直以为是因为孟凡漪断了心思,苟二蛋也有了别的乐子,却没想过是陆珣跑去找苟二蛋打了一架。
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,程东旭也被蒙在鼓里。
实际上,陆珣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或许是因为苟二蛋说,陆荷阳,小白脸,卖屁股。他还说,卸掉胳膊是小事,他还要让他在一中读不下去。
当陆珣把苟二蛋摔进烂泥里,擂他那副洋洋得意的丑脸的时候,当苟二蛋一脚踹上他的肩胛骨的时候,当两个人扭结在一起,在地上翻滚、压制,口腔里渗出血腥味的时候,他好像突然明白,他不在乎陆荷阳知不知道自己为他做过什么。
他单纯地就是想让打陆荷阳主意的人,诋毁他哥的人,披红挂彩,肠穿肚烂。
不过假如陆荷阳愿意刨根究底的话,他本可以知道的。
那天傍晚,陆珣脸上挂着彩回来,嘴角紫了一块,太阳穴肿得老高,脸颊上有一个洇着血迹的破口。
陆珣混归混,这副模样还是少见。
陆荷阳正要煮饭,端着电饭锅站在厨房门口,看着陆珣将外套勾在食指上搭在肩头,一身泥与灰地走过面前,然后砰地将房门带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