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荷阳对这种情绪的判断是,厌恶。
“你是在喝酒庆祝吗?”陆珣粗暴地将他从身上扯开,仿佛多接触一秒,皮肤都会溃烂,他也根本不在乎陆荷阳能否站得稳,又或是摔倒在地,“你很高兴?他们死了,你还活着。”
“对。”陆荷阳浑不在意地笑起来,提起一瓶递过去,抬手间带起沾染酒气的辛辣的风,“一起来吗?”
庆祝我们中间唯一的牵系断开。
庆祝以后我们各奔东西。
庆祝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。
“狼心狗肺!”陆珣忍无可忍地痛斥。
他的生活被彻底毁去了,可陆荷阳还在事不关己地喝酒,懒洋洋地笑,亏他还专程下楼寻他,陆珣的眼神彻底冷下去。
他转身往楼上走。走出数十米,又忍不住回头。身后的那个人像是牵着他的线,他没办法忽视这种联系。
他看见陆荷阳蹲在地上,抱着膝盖,肩头耸动,灯火与树影温柔地掩藏他极力压抑的低声哭泣。飞蛾扑进灯罩,尘飞烟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