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豆爬起来,眼底泄出一丝雀跃。
“一会再来接妈妈。”陆荷阳牵牵他的小手,看他重重点了点头。
豆豆出去后,陆荷阳收敛了笑容,唇角绷直,目光犀利。
他直截了当地开口:“请问您丈夫,家暴吗?”
“家暴……”女人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,似乎很难理解其中的含义,忽而她脸色大变,矢口否认:“没有,没有这回事。”
陆荷阳将豆豆画的画翻转过来,指着上面的图案。
“一只……”他垂落目光再次看了一眼豆豆十分抽象的稚拙画技,“我们姑且认为这是老虎,两只耳朵,额头上有‘王’字。”
“这是两只羊。”他手指落在其中一只羊身上,“一只大一只小。”
女人露出狐疑的目光。
“其他太阳云朵草地都有正常的颜色,说明他对于事物的形象是有客观认知的。但是老虎是黑色的,牙齿和虎爪是最明显的部分,身体只用了两根线带过,说明他的注意力在老虎最有攻击力的部位。”
“羊的眼睛,有的是红色,有的是蓝色。”
陆荷阳指着那处脏乱的颜色,像是目睹一个巨大的疮疤。
“他见过血和泪。”
女人的脸涨得通红,眼底积蓄起泪水,手指无意识地颤抖。
“最关键的是,这只老虎,四脚朝上,是不再有威胁的一种姿态。”陆荷阳沉吟片刻,隔着眼镜凝视着面前苍白又绝望的女人,“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。”
“这两只羊颜色不同,在豆豆的眼里,代表你的颜色是,棕色。”
绊倒铁盒
还有三章左右珣会追来,所谓小别胜新婚(bushi),稍安勿躁
第29章我跟你一起去
棕色在心理学上,很微妙。
它并不清白,既不是完全负面的黑,又不像明黄色和大红色代表着轻松愉悦,在它所代表的情绪里,更多是一种纠结、拉扯、无法昭彰的情绪。
除非为了真实表达客观事物,孩童随性所画的图画里是很少用到这个颜色的,更少有小朋友用这个颜色来涂抹代表妈妈的形象。
在女人惊慌失措的眼神中,陆荷阳开口。
“恕我冒昧地问一句,您丈夫的死,跟您有没有关系?”
天边猛地划过一道闪电,随之而来是轰隆隆的惊雷,引起山间每一片树叶的震颤。
女人被惊地觳觫起来,眼神慌乱,随即半神经质地攥紧了自己的手指。
“我是心理学家,不是警察。”陆荷阳将豆豆的画放进女人的手里,“我不负责审判,您可以放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