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陆荷阳对他的了解,他已然感到不耐烦,且耐心即将耗尽。
“小傅总这样不给面子,那笔单子我还是签给傅乔羽好了。”坐在沙发最右侧的男人开口,嘴角挂着淡淡的嘲弄的笑意,顺手搂紧了身侧的一个长发女人,她的短裙堪堪遮住大腿根部,任男人的手在那里肆意摩挲。
“陈总。”徐涧中用夹着雪茄的手按住了他的臂膀,“这种玩笑不能乱开,伤感情的。”
他说着给傅珣递眼色,一对卧蚕盈着笑,却带有警告的意味,令人胆寒。
有人适时地将酒杯端起来塞进傅珣的虎口,他端着酒,腮紧了紧,抬手扯松自己的领带。
陆荷阳忽然发觉,眼前的傅珣,并不是平常出现在他面前时的那么光鲜,也不如他想象的那么久经沙场和应付自如,而更多的是高压之下的窘迫与狼狈。他像是一只即将失去领地的狼王,正在悲壮又殊死地搏斗。
气氛一时凝滞,整个包厢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,傅珣喉结动了动,他托起杯,迟疑片刻,旋即仰头一饮而尽。
他将空荡荡的酒杯重重剁回到桌面上,撤回手的瞬间,似乎将骄傲和尊严一并抛弃在了那里。这一认知引起陆荷阳心头细微的刺痛。
徐涧中抚掌,说了一个“好”字。包厢里的众人同时松了口气,凝重的空气重新变得活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