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江燕大脑短路,没听懂。
林瑟舟笑容朗润,十分绅士有礼,江燕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手,僵硬地回握了一下。
“您兼职还是全职啊?”江燕觉得这事儿匪夷所思,“这几个小萝卜头顶天了也就考个及格,用不着吧?”
江屿说:“小萝卜头精心雕琢,上桌了就不是一道菜了,那是艺术品,懂不懂啊?”
江燕不懂,她没活得那么精细。
“雕艺术品得花钱,这个我懂。”
林瑟舟收回手,和和气气地站回江屿身边,开口说:“我是兼职,偶尔过来一趟,不花钱,免费的。”
江燕也不是舍不得钱,反正花得也不是自己的钱,她就是觉得怪异,心里怪。江燕的眼睛在江屿和林瑟舟身上直白地来回转,却始终找不到这种怪异的出口。
江国明午睡时间到了,他哈欠连天,要回屋睡觉,江屿扶着他回去。
只剩下两个人了,江国明又开始惆怅地咸吃萝卜淡操心了。
“十七,”江国明说:“你这次回来准备跟江燕怎么着啊?”
江屿耐着性子,说:“我能怎么着啊?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,还能跟她一刀两断吗?”
江国明:“断不了!”
“断不了你也不能乱点鸳鸯谱啊,”江屿说:“老头,你别再我这儿瞎操心了。”
“我乱点什么鸳鸯谱!江燕就是喜欢你,喜欢不就好了?就你,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,”江国明越说越激动,他问:“江燕配不上你吗?”
江屿不说话。
江国明了解江屿的性格,他换了种说话方式,从慷慨激昂变成语重心长。
“十七啊,你看我这把年纪了,半截身体已经入土,离死也不远了。你和江燕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长大,是亲人,知根知底的亲人,总比外面那些人让我放心,”江国明说:“你们如果结婚,再生个孩子,我承欢膝下,晚年生活高兴了,解了心里的牵挂,我死也能闭上眼睛啊!”
这是硬得不行改演苦情戏了。
“你别跟我来这一套。老头子,你要孩子干什么,还承欢膝下呢,这里这么多兔崽子不够你闹的?”江屿没好气地蹦出一句:“你想要承欢膝下,别打我的主意,我生不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