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屿跟林瑟舟对视一眼,接下来说的话就相当谨慎了,“他是我从人贩子手里抢下来的。张警官,尧尧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世,我们在他初中的时候就去派出所备案了,一直没有人找他。”
“现在有了,”张警官叹了一声,“上个月,被拐儿童信息库最新更新的数据,我们找到了跟江念尧DNA匹配的人,并且跟她取得了联系——她在找孩子。”
江屿紧紧攥着林瑟舟的手腕,掐出了指印,他一时说不出话。
“江先生,”张警官得体询问,“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,我们见一面?”
江屿和林瑟舟第二天就回去了,张警官忙,他们直接约在了派出所见面。这回江屿和林瑟舟从调解室被请到了办公室。
张警官开门见山,他没有向江屿透露寻亲人的信息,只把他们的情况跟江屿说了。
“挺惨的,”张警官说:“为了找这个孩子,她这些年过得挺惨的。”
江屿不屑一顾,“找?他找了?我五年前就带着尧尧把DNA信息录进库了,那会儿怎么不见他来找啊?那是找的样子吗,太不真诚。”
张警官叹了一声:“妇人无知,乡下来的,没读过多少书,一辈子围着老公孩子和灶台转,根本不知道信息采集这种事情,她头几年只顾自己找孩子,连案子都没报过。”
女的?一个人?江屿愣了愣。
林瑟舟思维冷静,他问:“那现在怎么想起来报案留档了?”
“这女的挺不容易的,”张警官摘了老花镜,不疾不徐地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告诉了江屿和林瑟舟,“江念尧刚丢的时候,他们一家子全疯了,疯了几天才想起来找,头两年就在附近的县市区找,翻遍了,没有人影,于是把范围扩大,出了省。可屋漏偏逢连夜雨,她老公,也就是江念尧的爸爸,在找他的时候出车祸,人当场就没了。”
江屿怔了怔,静默不语。
“那女人给老公办完后事,又自己上路找孩子了,可是她没收入,没经济支撑,就一年时间,弹尽粮绝了。婆家的人不要她,说她是扫把星,丢了他们的孙子,又克死了他们的儿子,没有血缘维持,家根本不成家。”
江屿越听越难受,林瑟舟拍着江屿的背,问:“然后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