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仅他看,我也看。”杨远意把车开上了高架桥,“你以后也得对这些保持一定的敏感度,现在自媒体发达,很多时候信息来源不一定主流,但不能忽视。我们做电影,自己的坚持固然是一部分,对市场的把握也很重要。”
他说得慢,方斐听得也认真,说了句“好”。
可实际上该怎么做,方斐仍然一头雾水。
似乎看出来他还在迷茫期,杨远意笑意更深些,迎着夕阳,他推了把鼻梁上的墨镜:“听着很模糊吧?以后我教你。”
“好!”这次的语气明显雀跃多了。
杨远意把方斐带回了新城公馆。
门禁卡和密码是早就给过的,但方斐一直没理由来。这天杨远意突然给他打电话,才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——你带我来的。
比起深夜见面的酒店房间,公馆明显是杨远意长住的地方,乱也乱得有生活气。
杨远意个性洒脱,看上去不太在乎被发现这些混乱,但在方斐往里走时,他始终走在前面几步,装作随手一般捡起地上、椅子上的书和草稿纸以及一切不该出现在这些地方的物件。
方斐保持跟在他身后两三步的距离,抬手擦了把鼻尖遮掩上扬的嘴角。
“笑什么?”杨远意仿佛背后长眼,头也不回地问。
方斐说“没有”,却目光炯炯地望向他,眼内的笑意有增无减。
虽然会做基础的家务,但习惯了有阿姨定期打扫收拾,这项技能也废了。杨远意自来养尊处优不觉得这有什么,被方斐这么盯着看,竟罕见发觉自己有些无地自容,尴尬地抓起条领带往脏衣篮扔:
“就会盯着看,早知道不带你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