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远意侧过头,灰蓝眼睛透彻如琉璃。
过了会儿,方斐听见他笃定地答:“没有。”
“那就难怪啊……”方斐顿了顿,放弃和杨远意解释自己关于“暗恋”的肤浅体验,他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,“不过喜欢杨老师的人一定很多,明着暗着都有,您只用挑个最乖的就可以了。”
杨远意失笑:“别把我说得那么酒池肉林。”
略带调侃的话语缓解了电影开头时的僵硬气氛,方斐瞥见杨远意喝了一半的酒——他过分投入,没注意到瓶子都下了三分之一——坐过去。
和杨远意之间保持着手掌宽,方斐伸手去拿酒瓶,到一半就被握住了胳膊。
“你不会喝酒,别逞强。”
那只玻璃杯被放回原处,但指尖难以避免地染上酒液。杨远意的五指从肘骨滑到方斐手腕,擒着他,往自己那边欲盖弥彰地拉了一把。
肩膀也贴上了,对方衬衫还留有一股灼烧过的青草香,方斐不躲他的视线。
握他的手指力度加大了点。
方斐陡然意识到:他确实没必要在杨远意面前那么小心。
他不去看那些酒了,反手牵过杨远意,倾身往对方眼前凑。主动但保持距离,随时可以离开的位置,他问杨远意:
“杨老师,我是不是最乖的?”
回答他的是带有伏特加味道的辛辣的吻。
酒刚沾上嘴唇先开始冰凉,而后随喉管一路烧灼,方斐眼睛鼻子都涌起酸胀。杨远意抹掉他眼底一点泪痕,吻得更深了。
幕布没关闭彻底的银色的光很快也消失在视野,杨远意用衬衫遮住了他,喉间被掐着时一点点窒息感加剧了情潮泛滥。方斐没有反抗,连一句不舒服都无,他发出支离破碎的闷哼,感受杨远意一边掐死了他的喉咙,一边热烈吻他的心跳。
“阿斐,阿斐……”
带点暴力的,控制感强的,眼前一片漆黑,有五颜六色的烟花炸开。
方斐急喘一声,把头埋在杨远意颈窝。
事后被杨远意再次抱着去清洗,方斐羞耻地反省他最近疏于锻炼,不然怎么会杨远意抱他愈发轻而易举。
泡在浴缸里无从遁形,结果是又做了一次。再回到床上,不知不觉都过了十二点,方斐惦记着没打扫的私人电影厅,挣扎着想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