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陈遇生管不着。
“刘总?”杨远意笑笑,“六个亿,你喝六杯干了这瓶,如何?”
盯着面前新摆的海碗,刘成进面如土色。
宴会厅内,刚才还八面玲珑的小明星们没人敢多说一句,全在原地瑟缩成鹌鹑。推杯换盏之间渲染出的香艳再寻不到踪迹,所有人噤若寒蝉。
刘成进知道自己不能喝,肚里已经满是红酒,这么一瓶灌下去他没死也得去半条命。
酒的价格倒在其次,可开什么玩笑!这是白的!
烈星正在融资的关键期,一旦嘉尚这笔合同谈成了,起码能救下两年内的项目资源,往夸张点规划,搞不好能彻底扭转几年的颓势,但谁也说不好什么时候嘉尚松口。现在被杨远意拿捏住威胁,他如果不喝,“不一定能成”就变作“一定不能成”了。
面子,身份,还有资源和背后的公司……
刘成进稍加思索,全身都吓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更莫名其妙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杨远意,对方要拿嘉尚的合同压自己!
见他良久不动,杨远意冷哼一声:“可惜了。”
话音刚落,他举起那瓶价值不菲的酒,猛地朝地上掼去!
哗啦——
伴随四分五裂的脆响,浓烈醇厚的酒香弥漫至整个包间,一时空气都醉人。
杨远意勾起大衣往肩膀披,垂着眼,一丝目光都不分给满地碎片和已经面色苍白的刘成进,拿起手机按了两下,推门走了。
平京的十二月,夜间温度降至零下,西北风如同刀子切割枯枝。没有车经过的小巷,背后隐约还有饭店中的人声。
杨远意等着司机开车来,拿围巾遮着脸,心道:“这时应该点一根烟。”
但他当年戒烟的决心太坚定,从那天起把珍藏的打火机全都送了人,至于烟则再不沾了。戒烟虽然反反复复好几次,总体而言十分顺利,杨远意没想到几年后竟然还焦躁得想要抽两根,缓解那股压不下去的邪火。
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面前,杨远意刚伸手要开门,被一个人从背后揽住肩膀:“回新城公馆?捎我一路。”
“不顺。”杨远意让陈遇生拿开手。
陈遇生拿开手,却没理会他的话直接钻进车里:“不顺就绕,我头疼得要命。”
杨远意也知席间闹了一通,陈遇生肯定有话要说,只得跟着进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