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遇生愣了愣,带着几分好笑对程树感叹:“这么着急,不知道还以为回去有多正经的事,招呼都不给我打。”
程树是个老实人,听不懂陈遇生的言下之意,只说:“杨导对电影真上心。”
一千多公里外,杨远意尚不知自己在程树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,他谁也没告诉,掐着时间上了从锦城机场到普洲的高铁。
等快到普洲,他才打电话给刘珊妮,让司机开车过来,末了叮嘱:别告诉方斐。
如此折腾了一通,抵达冶阳,已经是日渐黄昏。
马上就冬至了,冶阳虽是在西南,和平京隔着快一小时的时差,可也不过是从五点天黑推迟至六点。华灯初上,微微湿润的风吹拂常绿榕树的细叶,吹面不寒,杨远意骤然从北方近零度到了这儿,确实不那么冷了。
他挎着包到灰色筒子楼,以为内中又是少有人气,但刚踏入大门,就听见方斐的笑声。
很少听他笑得畅快,杨远意微微错愕。
“……还能这么算的吗!不带欺负人的啊!”闵红棉捏着一把扑克牌,缩在大通道外避风的角落,大大咧咧指向方斐,“过分了!”
方斐颇为自在地摊开手:“愿赌服输,拿来吧。”
被勾起好奇心,杨远意站进阴影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