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导演叫景城,满族人,年纪比杨远意大几岁,是他从叶承荣那条线结交的人脉,做事相当认真。而因为偶尔过了头,景城在剧组的威信甚至会盖过杨远意,说一不二,所有工作人员都怕跟他较真。
“杨导,现在有两个问题。”景城语速快,配上手势动作让人眼花缭乱,“第一,闵红棉还在生气,状态不好;第二,下场戏拍她和贺佳的镜头,有扇巴掌、肢体冲突,角色需要的情绪起伏大,我怕她收不住或者压根进去不了。”
意思很明显,景城并不想现在就拍这场戏,正中杨远意下怀。
他摆摆手:“休息两小时,去哄哄她。”
景城答应着走了,杨远意转向方斐,没有任何被中断的犹疑就接上了之前的话题:“你没法控制情绪的‘收’,我很清楚,不用逞强,阿斐你现在需要休息。”
“我真的可以……”
“方斐。”
他严肃地连名带姓,方斐站着,无端指尖发麻。
像条件反射,听见铃铛响就会分泌唾液,杨远意严肃的、带有命令感的强硬语气几乎只会出现在某种特定的场合,现在骤然提起,方斐一下子感到后腰发软。
他知道这不合时宜,但本能总是更赤裸的。
方斐被针扎了的气球似的吸了吸鼻子:“我没有逞强……”
“但你现在情绪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