业内或多或少听说过沈谣不缺钱,选剧本很任性,连方斐都知道他恃才傲物,基本不拍商业气息太浓的片子。
其他导演求也求不来的人,在杨远意口中居然好像只能随便凑合下。
“连沈谣你都……”方斐有些好笑,“他可是国内少有的天才。”
“没说他不好的意思,但——”杨远意顿了顿,到底没说破,“大家都需要磨合。”
因为不是他的第一人选。
这句话他对很多人讲过了,当着方斐,说过一次没得到回音,于是始终如鲠在喉。
方斐“嗯”了声。
“剧本改过,主演的戏份要重拍,导演换了风格估计也不一样。”杨远意只字不提自己遇到的困难,“就当新的电影慢慢来吧。”
车子又缓慢地往前挪动两步,前方红色尾灯如同一双哭泣的眼睛。
方斐话少得可怜,杨远意说什么都像陷入棉花里。
他知道方斐不再爱跟自己聊天了,费尽心思在脑内找话题。聊电影,方斐的表情像与他无关,聊感情,他又不足够有立场。
那天他站在输液大厅门口,和方斐的视线稍接触片刻后对方就移开了,杨远意只看见他随后和那个年轻男人交谈,戴着口罩,可眼睛分明弯弯的,应该是在笑。他突然像后脑挨了一棍,视线范围迅速收缩到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想问方斐那天陪你去医院的人是不是喜欢你,他对你好不好。
嫉妒比自己小那么多的人酸涩而难堪,杨远意少有体会,那天回去后结结实实地憋屈了一整夜。
第二天也没好转,小艾那些话始终回荡在耳边。
所以没再忍住合不合适的考虑,想去剧组,反复在周边转了好几圈。程树以为他在片场选到了演员,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