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他的鼻音轻飘飘的。
杨远意可能在找地方坐,因为方斐听见什么落地的响动,他压低声音,怕别人听见那般说:“阿斐,我想和你多聊聊天,我们好久没见了。”
方斐差点笑了,他想问“你还不死心吗”,又始终感到杨远意今天不正常。
“好吧,聊什么?”
“不知道。”杨远意诚实地说,“我最近睡不着,可能电影的压力太大了。好难拍,我可能拍完这部再也不想拍电影……太累了阿斐,我太累了,睡前必须吃药才能暂时解脱一会儿。我真的很后悔,如果我们……你还在剧组,会不会这些都不会发生?”
方斐缄口,他看一眼时间,直觉回答杨远意没有意义。
他好像只需要个发泄口,而不是被评判、被安慰,任何多余的话对他都无用。
“可能也不是,那样你可能会更难受。”他果然自言自语地回答了,“看见你现在的剧组大家都对你很好,我想,你还是不需要我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但我现在很需要你。”杨远意似乎笑了笑,“阿斐,你当我喝多了,打过来说一些胡话……抱歉,我不该这么说的,它快烂掉了——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电话骤然被挂断,忙音尖锐地刺向听觉神经时,方斐却仿佛被谁攥紧了心脏,有片刻呼吸困难。
吃药,睡不着,喝了酒…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