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迟下意识点头。
闻川拧开盖子,就着瓶口毫不避讳地仰头喝了一口,喉结上下滑动,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白希羽的僵硬,留下一句平淡的‘谢谢’,拿着那瓶水走了下去。
简迟望着闻川的背影,来不及说出的制止在嘴边欲言又止。他的那瓶水已经被喝过,为什么不要新的一瓶,偏要拿走他的?
闻川为什么会这么排斥白希羽?
靠在肩膀上的邵航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,盯了一会闻川的身影,听不出话语中的情绪:“你和他很熟?”
“游泳课上的同学,”简迟忍不住说,“我肩膀麻了。”
邵航没有继续为难,悠悠将头抬起,“要靠回来吗?”
“……不了。”
简迟按了按肩膀,本以为转头会看见白希羽失落的表情,入目的却是两个空荡荡的座位,不由一怔,“他们人呢?”
“不知道,”邵航眼底划过看不透的深意,漫不经心地说,“你好像很关注他们。”
简迟的动作微微一顿,没有再说话。
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一前一后两道脚步声。
前面的略显急促,仿佛想要躲开些什么,后面那道透着悠然自得的节奏,随讽刺的嗓音在走廊间回荡:“你想躲到哪里去?”
白希羽放慢脚步,最终停下,紧紧攥着衣角,深吸几口气才转身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,“哥……”
窗帘堪堪拉上一半,挡住外头洒进来的阳光。白书昀走进光下,看着伫立在阴影里的白希羽,漂亮的眼底划过一瞬阴鸷,吐出的字句与外表截然相反:“谁是你哥哥?被拒绝就跑出来哭,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被那个杂种瞧不起了吗?你们两个真配,杂种和杂种,也算是天生一对,你想要怜悯他,怎么不先怜悯怜悯你自己?”
“我不是……”
“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想些什么吗?”白书昀的眼尾勾出一抹厌恶,“很恶心,每次看见你露出这样的表情,对,就是这样,委屈又无辜,我就知道你心底在盘算什么肮脏的念头。你以为爸爸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?如果不是怀念你那个愚蠢的妈,他怎么会给你这点施舍?”
一字一句,直戳心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