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简迟忍无可忍地说:“你能不能闭嘴,然后出去?”
这是简迟第一次用这样恶劣的语气和沈抒庭说话,意外的是,沈抒庭没有生气,神情暗下稍许,回答了一句‘好’,转身时,衣摆被扯住,简迟对上他幽绿的双眼,挣扎地开口。
“你把那条椅子洗……扔了,我不想再看见它。”
出乎意料,沈抒庭的唇不明显地向上牵动一下,“好。”
房间门关上的前一刻,简迟加重语气叫住了他,“不能再捡回来。”
这一下,简迟实实在在地从沈抒庭脸上看出一瞬凝滞,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,难道沈抒庭还真的打算扔掉后再捡回来?
这到底算什么怪癖?
简迟将头埋进了枕头,这里大概从来没有被沈抒庭使用过,床单和被套上弥漫一股崭新而清新的香味,让简迟好受上一点。他不敢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,准确来说,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,如果邵航还能用‘意外’来形容,那沈抒庭……
腰和大腿还在发软,比起第一次醒来后头疼分散了大部分注意力,现在的感觉更加鲜明,简迟甚至能回想起沈抒庭掌心的温度,以及坐在腿上时猝不及防的深入,疼痛夹杂头皮发麻的快感。
那时还发生了一个心惊肉跳的插曲,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,简迟浑身紧绷,沈抒庭按下按钮直接接起电话,对面说的内容简迟已经记不清了,只能依稀听到沈抒庭模糊的声音,还有扶着他的腰缓慢碾磨的动作。简迟咬着唇不敢出声,可沈抒庭偏偏要将他弄出声音,直到不得已地发出一声喘息,沈抒庭才终于停下这种磨人的行为。
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倦让简迟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,他努力想要寻找一个平衡点,用于解释这场荒谬的关系,可越是迫切越是迷茫,现实不像数学题,再难都能在书背后找到标准答案。当简迟醒来的时候,身体上的不适得到了缓解,他看向窗外,最后一缕夕阳即将被黑暗吞灭。
沈抒庭从电脑上抬起头,望向已经穿好校服从房间里出来的简迟,正要开口,被简迟抢先了一步:“椅子呢?”
“已经扔了。”
简迟的心情有所缓解,他对沈抒庭说:“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
沈抒庭问:“什么问题?”
“你觉得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?”
这对沈抒庭而言似乎是一个很傻的问题,眼底划过幽暗,“你说呢?”
“我想听你先说。”
“你是我的人。”沈抒庭说得格外果断,等到下一句时,流露出罕见的僵滞与冷凝,瞥开视线,“你也可以当作,我是你的男朋友。”
外人看来,沈抒庭说得很勉强,像是对‘男朋友’这个头衔感到极其不情愿,简迟却看得出他不是勉强,而是不好意思,不由感到神奇,说出那些毫无尺度的话时沈抒庭可以脸不红心不跳,一句简简单单的‘男朋友’反而让他这样难以启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