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绪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,向墨想了半天仍然觉得奇怪,为什么杜池和他的接触会这么自然?
或许还是因为那天他心血来潮去碰了杜池的脸,导致两人的邻里关系之间多了一些难以言明的东西。
“你不适合去人多的地方。”从小院出来,杜池松开向墨的手腕,“容易搞丢。”
“我本来也不喜欢去。”皮肤上还留着杜池掌心的温度,莫名有些烫人,向墨忍不住搓了搓手腕。
谁知这随意的动作却被杜池误会,他微微偏过脑袋,看着向墨的手腕问:“我把你拉疼了?”
询问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关切,向墨相信他要是说疼,杜池一定会抬起他的手腕看一看,但他并不希望这样,再说本来也不怎么疼,他便自然地垂下双手:“不疼。”
杜池的视线仍然没有收回去,向墨跟着看向自己的手腕,发现上面有很浅的红痕,是皮肤遭受挤压后留下的印子,顶多一分钟就会消散。
“这也能留下痕迹?”杜池挑着眉,关切的语气忽然转变成了新奇,就好似调皮的熊孩子打翻了花瓶,不仅不感到惭愧,还觉着花瓶的裂纹好看,“那还能用力吗?”
“嗯?”后半句话向墨没有听懂。
杜池不再接话,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弧度。向墨看着他那玩味的目光,突然反应过来,敢情这人是在说某种“运动”。
向墨的确不喜欢用力,因为他的身上很容易留下痕迹。在床上他占着绝对的主导,说不准就是不准,谭宋也拿他没办法。
之前杜池家的床响到了半夜一点多,这在向墨这里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。
解决生理需求应该是健康的、节制的,不能影响到正常睡眠。有时谭宋还想来一轮,向墨只会懒懒地回他三个字:不可以。
收回思绪,向墨把手腕往身后藏了藏,假装没有听懂杜池话里的意思,转移话题道:“你的字体,每个都是那样设计吗?”
“不是。”杜池难得正经起来,视线看着道路前方,慢条斯理地说道,“我会先寻找可以借鉴的古籍,临摹上面的字体,等临摹多了,我就能找到我想要的风格,接下来只需要去汲取横、竖、撇、捺、点这些基础元素,就可以绘制出所有偏旁和部首,最后形成统一的字库。”
“全部用电脑来绘制吗?”向墨仍然没什么概念,但他多少听明白了,杜池设计的东西是字体包。
“先用手,要画很多草稿。”杜池说到这里,看着向墨问,“要去我的房间看看吗?”
不得不承认,向墨有点想去看。
他想看看字体被创造出来的过程,但偏偏这个字体工厂是杜池的房间,他不想贸然踏入杜池的私人领域。
“改天吧。”犹豫一番后,向墨找了个蹩脚的拒绝理由,“我还得做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