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觑着江忱予的脸色,小心翼翼地开口安慰道:“你也别太难过啊,哥,朱镜辞找到家人也是好事,你不也整天希望他开心嘛?”
“而且你看他家人知道你救了他,肯定会对你有印象分的,以后说不准也更容易接受你俩的关系了。”
屁嘞,他在心里吐槽,人都断情绝义地跑到大西洋另一边了,还出个鬼。
江忱予斜睨了他一眼,接过信纸,“你真信他在上面说的话?”
“啊?”许木木愣住了,那不然呢?
“全是假的,没一句实话。”江忱予冷哼了一声,唰唰撕碎信纸,随手扬进了垃圾桶。
“为啥呢,银行卡可是在信封里好好放着呢!”
“他不敢的,”江忱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惨然一笑,“他怕我生气,怕我不要他。”
这封漏洞百出的信,不管是写信的人,还是看信的人,都对其中的荒诞一清二楚。可是事实真相究竟是什么,一个猜不到,一个不能说。
“那江哥,你知道这是假的,干嘛还生那么大气啊?赶紧让江叔叔去把人找回来啊。”许木木对于这俩人的弯弯绕绕彻底看不明白了。
“不用了,”江忱予松了劲一般地靠在床头,闭着眼,是疲惫不堪的模样,“你出去吧,我想一个人待会儿。”
许木木带着满肚子问号走出病房,顺手把门带上了。
病房内只剩下江忱予一个人,他仰头看着天花板,静默了良久,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,抬起手捂住了脸。
为什么会生气?
生气他食言。
生气他不辞而别。
生气他明明承诺过,却又再次擅自做了决定。
生气自己不能得到他全身心的信赖,福祸相托。
休养了将近半个月,江忱予终于被批准出院回家了。白薇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提起朱镜辞,被他堵了回去,只说以后这个人不必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