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是他一直享受着被爱的特权,却从未在意。
沈恪抿了下唇,拿出纱布和碘伏给Alpha手背上的划伤消毒、包扎。
“得去趟医院。”沈恪道,“伤口太大了,要缝针。”
薛卫像是在走神,慢半拍地道:“先去酒店,看完烟火秀再说。”他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,“我定了好位置,别浪费。据说很好看的。”
沈恪:“……”
薛卫又笑:“一点小伤,你看,已经不流血了。”
沈恪久久没有言语,薛卫勾起的嘴角缓慢放下:“……怕了?”
“……”
“我没想到你会找过来。”薛卫鼻端漂浮着淡淡的碘伏味,“本来想速战速决。”
“……”
Omega一直不说话,薛卫心里没底:“你……”
沈恪轻启薄唇,开了口:“你就是因为这个去看心理医生?”
这回轮到薛卫闭嘴了。
“甄立再怎么得罪你,也不至于伤他的腺体。”
沈恪想来想去,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将本性完全掩藏,一点痕迹都不露的伪装这么多年。他的Alpha从前并非如此残暴之人。
哪怕对自己有所隐瞒,也不会一下就改变这么多。
“起初你只是想吓唬他,但之后你失控了,对吗?”沈恪猜测道。
薛卫的下颚线缓缓绷紧,随性的坐姿也变得有些僵硬。
他下意识磨蹭指尖,仿佛血丝还残留在指甲缝里,因为用力过度,指尖很快磨破了皮。
他像是感觉不到疼,双手握在一起,搁在小腹上,顿了顿,又做了个抱臂的动作。
这是下意识的自我防卫。
沈恪心疼道: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
从那个糟糕的夜晚开始的。
甄立被甄家保护得太好,根本不懂一旦Alpha发起疯来,Omega会遭遇什么。
难堪的回忆铺天盖地,让薛卫头疼欲裂。
幼小的Omega被强势的Alpha压倒在地,惊呼声、嘲笑声混在一起。
少年薛卫感到恶心,他不想看,却被逼着眼睁睁地看着,毫无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