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响了几声才接起来，男人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道：“睡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裴宁翻身抱着被子的一角，声音闷闷的。
启明程听到他尾音带着浅浅的鼻音，不自觉皱下眉，问道：“有没有不舒服？”
“没有不舒服，我挺好的。”裴宁的手不自觉搭在肚子上，一一回答他的话。
两人说话间，房门被人敲响，助理见自家老板在打电话，放下晚饭便转身离开。
电话那头传来窸窣声，裴宁侧着身体，微微拧着眉头问：“你这么晚才吃饭吗？”
项目动工时间临近，启明程做事向来谨慎，不会允许在这个节骨眼出意外，点点头说：“有点忙。”
话毕，裴宁那边迟迟没再传来声音，他手心紧紧攥着被角，卧室的窗户没有关紧，晚风不时抚动窗边的薄纱，有些凉。
过了饭点，启明程没什么胃口，匆忙扒了两口饭便放下了筷子，靠在沙发上，静静倾听着电话里清浅的呼吸声。
在他以为电话那头的人已经睡着了的时候，裴宁声音很轻地说：“我今天在店里见到了江淙颖。”
第二十二章
这个陌生的名字在心头盘旋了几十秒，启明程才在脑海中找到与之相匹配的脸。
他仰头靠在沙发上，抬手揉了揉山根，沙哑的嗓音带着疲惫，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裴宁低下头，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，露出一双圆碌碌的眼睛，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。
迟迟没等到回答，启明程沉了口气道：“你想问什么就直说。”
手机的热度传到了耳廓，裴宁脑袋也开始发热，甩了甩脑袋说没有。
夜色浓重，启明程默了默，握着电话朝浴室走去，边走边说：“你没有什么想说，那我说。”
浴室门打开又即刻关上，裴宁安静地躺在床上，侧脸蹭了蹭枕头，脸颊爬上浅浅的红晕，茫然地眨了眨眼睛。
脱下的衣物发出轻微的摩擦声，旋即是淅淅沥沥的水声，启明程站在水下，任细线般水流滑过轮廓分明的小腹，嗓音低沉性感道：“我想你了。”
鼻息是熟悉的味道，脑子里不受控地浮现启明程的脸，紧实有力的身躯，裴宁喉咙发涩，难以控制的欲望朝着下腹冲去，惹得他双腿发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