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生并没有走过来,可能风太大了,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,再加上上腾的烟雾,看起来有点迷离,叶暮修就这样和边生对视着,看着边生一口一口地把烟抽完。
第66章
边生把没有火星的烟头丢到了垃圾桶里,然后朝着叶暮修走了过来,停在了一个很有礼貌的距离上。
“车上聊?”边生说道。
叶暮修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,回答道:“好。”
一路上边生都没有回头,叶暮修一直跟在身后,不敢上前,他望着边生的背影,觉得宽厚了不少,但是同样也陌生了不少,不再有少年时的那种单薄感,只是一个简单的背影,叶暮修就已经觉得两个人之间跨着一道巨大的鸿沟。
边生立定在一辆车前,然后打开了车门,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,叶暮修会了意,先坐了进去,紧接着边生也坐了进来,车内空间很大,两个人各自坐在了两边,中间隔着不少的距离。
车窗并没有打开,有点闷热,边生拉松了领带,把西装的外套脱了下来,随意扔在了两人中间。
说是聊聊。可谁也没有开口,像是时间定格在了这里。
车内全是边生身上的气味,淡淡的,是一股很好闻的木质香,叶暮修浸泡在这样的味道中,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些躁动。过了好久,他终于忍不住说道:“这几年,过得怎么样?”
十年未见,问出来的话,也只能是过得怎么样。
边生随意地把手腕上的纽扣给解了开来:“挺不错的。”随后他动了动身子,皮质的座椅发出了一点声音,边生似乎朝这里靠了一点,不过也可能只是叶暮修的错觉,因为他看过去的时候距离好像还是老样子,没什么变化。
又过了几秒,叶暮修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想打开话题,却发现脑海一片空白。
应当是边生觉得有些闷了,窗户下降了一点,外面的风吹了进来,边生的头发很轻的浮动了几下。
“你呢?”边生毫无预兆地开了口,叶暮修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,脱口而出道:“什么?”
“你过得怎么样?”
叶暮修出现了片刻愣怔,过得怎么样?自己最爱的人消失不见,公司破产,负债累累,无家可归……
叶暮修深吸了一口气:“还可以。”
他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,边生看了过来,但是停留的时间并不长,只是轻轻一下,就又看向了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