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记得睡衣的位置,便弯身寻找。
这次灯光大亮,程沐则才瞧见衣服下层的隔板上藏着两排晶晶亮的罐子。
他蹲下身,平视着看过去。
那些都是糖罐,五彩的糖纸在泛白的灯光下依旧散着绚烂的光彩。
后排糖罐里的糖都包裹着白色糖纸,只有最末位的那个罐子里夹着几个极不和谐的黑sè • sè块。
前排的罐子里,糖纸变成了海蓝色,仅有最后那个没封口的罐子里装着红色糖块。
这种红色糖块,和沈靳之平时给他的那种一模一样。
为什么要在衣柜里藏糖?
程沐则不理解。
他没深想,找到新的睡衣后,在原来的位置上放了几百块钱,关上衣柜。
柜门关合的一刹那,他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。
那种感觉吊得他难受。
他很想休息。
沈靳之的床褥有种特殊的气味,没多久就送他进入了梦乡。
微风穿过纱帘,拂过程沐则手里拿的彩色糖纸。
他蹲在衣柜前,把糖纸投进了眼前的玻璃罐里。
“怎么又在藏糖纸?”
“没有藏。”程沐则拧上糖罐,“我是光明正大地收集。”
“每天都吃这么多糖,你就不怕蛀牙?”
程沐则放好糖罐:“蛀牙有什么好怕的?”
身后的人笑道:“等你上了年纪之后牙都蛀光了,你就知道可怕不可怕了。”
程沐则站起来,转身调笑道:“要老肯定也是你先老。”
他摸了摸下巴:“你比我年纪大,等到那时要是你没牙了我还有,那多遭你嫉妒,不如蛀了牙,还能陪你一起没牙,哈哈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