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大概是他们记错了,我只是个清闲的大学老师,不忙的话还能摸摸鱼。”沈靳之把手里的外套搭在挂衣架上,“你是觉得这样不好?”
是不好,这样他就很难悄悄搬家了,但他没有资格和立场去管沈靳之,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。
傍晚的微风从窗台扫过,撩起倚在窗边的纱帘,跃动的纱帘释放着黄昏的光线,某一束好巧不巧地落在了沈靳之领针的蓝色宝石上。
程沐则抬起眼,那种光色蓦地吸引了他的目光。
沈靳之不受影响地解开领口,挑起领带向外拉扯。
见到那一幕,程沐则细细地倒吸了一口气,偏开了视线。
沈靳之语气闲闲:“怎么了?我是记得你在合约里说‘公共区域衣着不能暴露’,但解领带应该还达不到这个范畴吧?”
程沐则后退一步,完全退进房间的区域里。
沈靳之却向他靠过来,甚至抓起了他的手。
程沐则刚想抽手,下一秒,手心意外触到一抹冰凉。
此刻,原本戴在沈靳之身上的胸针正躺在他的手心。
“喜欢的话,就送给你了。”
阳光铺散而下,在宝石周围的银色金属上镀上一层浅淡的金色,温暖的色泽缓和着程沐则的紧张。
沈靳之的脚步声逐渐远去。
程沐则再抬眸时,沈靳之已经拉开浴室门走了进去。
不多时,浴室里传出了沥沥水声。
蒸腾的热气很快在玻璃原有的磨砂间涂上一片模糊的白雾。
金属质地的领针汲取着程沐则手里的温度,望着浴室灯点亮的那块玻璃,他的意识开始模糊。
浴室里恍若传来了他自己的声音。
“我没拿换洗的衣服,你能帮我送进来吗?就在我床角。”
那音量不高,促使程沐则又走近了些。
紧接着,那声音得到了反馈:“怎么总是这么迷糊?我要是不在家呢?”
“不在总是会有不在的解决办法嘛,重要的是你这会儿在啊。”
那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,渺远得不真切。
浴室门开合,恍惚有人进入了浴室。
“你怎么不穿衣服?”
“洗澡为什么要穿衣服?”
“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水声渐渐吞噬掉原本就不大的声响,程沐则想要听得更清楚些,鬼使神差地按在了浴室的门把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