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。”沈靳之一边感慨他的阿夏颇为好哄,一边摸了摸他的手背,“过段时间就是新年了,有愿望都写下来,我帮你实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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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在忙碌的昼夜更替中悄然流逝,沈靳之桌上日历的标识已经画了近二十天。
相隔十几日,沈靳之再次踏进北池市公安局的大门,恰巧与出警归来的方警官相遇。
方警官示意同事先走,定住脚和沈靳之说话:“抱歉沈教授,这段时间我们传唤了许多与这件事相关的人员,其中也包括被指认的程沐则的继母,但案件进展……不如人意。”
沈靳之并不意外地点点头:“我明白,大火销毁了太多证据,他就是笃定了没有实证,才会明目张胆地说出当年的事。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件事,是来配合另一起案件的调查。”
方警官倒吸了一口气:“你——”
沈靳之礼貌地扬起嘴角:“上次您的忠告,我一直记得。”
说完,沈靳之前行离开。
他走进询问室,等待警方先开口。
两个警官坐在他对面,客气道:“今天请您来,是希望您梦配合调查与泗程集团有关的两起案件。”
沈靳之双手交叠在桌面上,认真地点点头。
“前段时间,泗程集团资金链断裂,其供应商由于钱款未到拒绝履行合同,致使其原本应当交付客户的订单由于原材料缺失无法继续进行。
“可就在合约失效的第二天,供应商公司却发起招标,出售这批材料,还附带了钱款可延迟一月支付的条款。听说您是津松大学的经济学教授,您觉得这件事古不古怪?”
沈靳之温笑着,却没做应答。
“这样说吧。”警察继续说,“我们发现泗程集团与其供应商合约到期的前几日,您的账户里多了一大笔钱,随后,您将这笔款中的一部分转到了此供应商法定代表人于川的名下,您能解释一下这个行为吗?”
北风哐哐地撞击着玻璃,冷风从窗口钻进,沿着狭长的桌子网过来。
沈靳之面不改色地回答着:“于川是我从前的学生,他急于进行一笔风投,以个人名义向我借款,我手里的钱不多,向朋友借款后转借了于川。至于其他的,那是他们公司的商业行为,我无权过问,也不清楚。”
“有参与竞标的公司称,你在开标后第一时间提示了其他公司泗程有窃取标底的嫌疑,有这回事吗?”
“没有明说过,是他们自己领会的。”沈靳之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两个数字,推到警官面前,“大家都不傻,以不到五百块的微弱优势在竞标中脱颖而出,这种概率实在太低了。”
警官皱紧了眉头:“那你针对泗程集团所生产的仪器进行检举又是出于什么?”
沈靳之推了一下眼镜:“泗程中了于川公司的标,我自然多关注了些,但我很快发现了问题。
“以他们的交工速度,即使工人们昼夜不停地生产,平均到每一台仪器产出的工时依然太低,由此逆推出产品本身存在问题也是正常逻辑。最近北池市在推行专项整治活动,公民积极提供线索,警方难道不倡导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