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息野忽然觉得一切都无趣起来,不管是即将到来的茶会,还是那些刻意找来用以恶心柳家小少爷的坤泽,都无法激起他的兴趣。
“罢了,给我打针吧。”狄息野抬起的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。
他卷起衣袖,露出一截清瘦又结实的小臂。
医生巴不得狄息野恢复正常,从随身背的医药箱里取出针剂:“二少爷放心,这和您抑制环里的药剂是一样的,只要打了,您闻到别的乾元的信香就不会难受了。”
狄息野不置可否,注视着冰冷的药液被推进血管,熟悉的烦躁席卷而来,他心里的不耐逐层堆叠。
有时,狄息野都觉得奇怪,明明药剂的药效是平复情绪,可每每药液进入血管,都是他的负面情绪达到顶峰的时候。
若不是面前的医生是个中庸,他甚至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来……
狄息野强迫自己冷静,遂闭上双眼,听着医生战战兢兢的询问,薄唇轻启,吐出一个“滚”字后,垂头跌坐在了床上。
他重重地喘息,破碎的回忆重新涌入了脑海。
眉目低垂的佛、庙宇檐角被暴雨打破的蜘蛛网,以及……
“连余哥。”淌着热汗的双臂缠上来,像是夏日连绵不绝的雨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