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小时以前,狄息野挂断了和金世泽的通话。
他握着话筒发了会儿愣,瞧着窗外的云卷云舒,心烦意乱。
就算金世泽打了包票,狄息野的心里还是生出了浓浓的不安。
自打回了上海,一切就开始超出他的控制。白帮尚可,和柳家的婚事则如同陷入了怪圈,无论他往哪个方向逃,最后都会回到原点。
还有那个在大世界里无意间碰上的玻璃杯,明明应该不再有交集,却不料,竟又在茶会上撞见。
狄息野将手插进了裤子口袋,指尖触碰到一丝凉意——那是重新穿好的手钏,刚由钉子送来,和新的一样,每一颗珠子都闪着柔和的光。
这手钏不便宜。
狄息野见过太多太多好的东西,仔细一瞧,便能看出手钏的价值。
一个在大世界里卖电影票的玻璃杯不该有这么好的东西,但他转念一想,说不准是哪个祖上富贵过的坤泽舍不得典当长辈留下来的遗物,就算落魄到了卖笑的地步,也不肯将手钏卖掉。
如此一来,狄息野就更不敢随便处置手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