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……死了吗?
不,没有死。
他应该已经被姆妈带走了才对。
“咳……咳咳,二爷!二爷!”
更绝望的呼号在狄息野的耳畔徘徊,乾元却毫无反应地收紧了扼制着小先生脖子的五指。
骨节分明的手指陷入了细嫩的皮肤,犹如五把开刃的刀片,不见血誓不罢休。
“二爷……”
呼救声低沉下去,小先生挣扎的手脚因为喘不上气逐渐疲软,只能一下又一下地痉挛,涨得通红的面颊也泛起了灰败的白。
他要死了。
泛着白沫的涎水顺着小先生的嘴角流下来,他的瞳孔开始放大。
他像只垂死挣扎的鸟雀,痛苦地鼓动着胸腔,悲鸣低沉又绵长,细细的腿每隔一段时间,才会疲惫地弹动一下。
命悬一线之际,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的缘故,小先生忽地从床上弹簧般弹起,嗓音沙哑地长吟:“二——二爷啊!”
狄息野暴出青筋的手臂狠狠一颤,眼里短暂地清明了片刻。
不是梦。
滚烫的掌心下,温热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微弱地跳动,陌生的坤泽奄奄一息,他手上沾染的口红被汗水打湿,印在小先生苍白泛青的皮肤上,留下斑斑点点的红指印。
狄息野倏地收回了手,世界上的声音在积蓄了几分钟以后,轰然炸裂,惨烈地炸裂在耳膜边。
“你……”乾元头疼欲裂,摇摇晃晃地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