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觉得会有人跪在你面前,求你嫁给他吗?”沈清和怜爱地揉着柳映微的头发,看他像看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,“不会。那些会和我们联姻的乾元……那句话叫什么来着?‘膝下有黄金’!他们跪天跪地跪父母,唯独不会跪一个给他的家族带来诸多助益的坤泽!”
可是白连余会呀。
柳映微暗暗地想,白连余如果活着,肯定会和自己求婚的。
他是那样地笃定,故而看见狄息野跪在床边的模样,心里就泛起了异样的涟漪。
“映微,你闻,今晚的风里有白兰花香。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柳映微慌乱地去捂自己的后颈,却不料,手还没伸过去,整个人就被狄息野从床上抱了起来。
狄息野几步走到窗台前,“哗啦”一声拉开厚厚的窗帘。
月光水银般倾泻而下,两盆白兰花在窗台上静静地盛放。
“映微,我闻出来了,你的信香。”狄息野用大手稳稳地托住他的tún • bàn,热切地注视着花盆里的花,“是白兰花,对不对?”
柳映微咬着唇,羞恼地嘟囔:“闻出来了还问,做什么呀?”
“总要听你亲口承认了才好。”
“万一不是呢?”他伸手,用指尖点了点白兰花柔嫩的叶片,“你找来的花不就浪费了。”
狄息野盯着柳映微的指尖,满不在乎地摇头:“如果不是,那就扔了。”
“扔什么扔?”他不轻不重地蹬了乾元一脚,“好好的花,都被你养蔫了。”
“好好好,不扔。”狄息野顺着柳映微的话承诺,继而将他的手抓回掌心,“映微,你饿不饿?我让人给你熬了鸡汤做面,一直温着呢。”
柳映微脱口而出:“你还记得……”
“记得。”狄息野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,“映微,你说的每句话,我都记得,所以,你能不能别嫁给别人?”
“怎么又提这件事?狄息野,我说了,你不是我的连余哥,我也不是你的央央。”柳映微梗着脖子,不去看乾元在月光下格外失落的面庞,“我……我也没有要嫁给你的意思。”
“……是你天天和小明星——”
眼瞧着柳映微旧事重提,真要发脾气,狄息野倒吸一口凉气,直将他抱上床:“面再不吃,就凉了。”
继而唤来下人,不仅要来了面,还要来了干净的换洗衣物。
“你先好好休息。”狄息野慌乱地按住柳映微的肩膀,“映微,你别激动,报纸上的事情都不是真的,我是为了……我是为了悔婚才那么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