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是变了,可无论怎么变,都是我欢喜的样子。”
柳映微细密的睫毛随着狄息野的话,狠狠地抖动。
晶莹的泪仿佛破茧而出的蝶,挣扎着溢出眼角。他狼狈地扭开头,恨恨道:“欢喜?欢喜,你还是把我丢下了。”
“映微,我去德国当真是有原因的。”狄息野一咬牙,抓着柳映微汗津津的小手,就要往后颈上按,“我受了伤,得去治病。”
“谁信侬呀?”柳映微却挣开狄息野的手,窸窸窣窣地拱进被子。
他嘴上别扭,实则已经信了大半。
狄息野愣了愣,望着面前拱起来的锦被,踌躇着凑过去:“映微?”
“……映微,你摸摸我的后颈?”
“不要不要!”柳映微在被子下面闷声闷气地拒绝,“侬……侬哪能还勿走?”
“映微,侬哪能这样?”狄息野大受打击,“用完就丢。”
这语气委屈的,倒像是自己是被乾元摸出水的坤泽似的。
柳映微无语极了,翻着白眼将脑袋从被子底下探出来:“侬今朝蹭破手了?”
狄息野一噎,琢磨着当场将手抠破,柳映微却已然知晓了答案,蹬着腿把狄息野往床下踹:“侬走,侬走。”“映微……”狄息野节节败退,扶着床沿堪堪站稳,“要我走也行,你得先告诉我,你刚刚为什么哭。”
可乾元一提正事,柳映微就又缩进被子不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