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天堂跌落到地狱不过就是这么一瞬间。
柳映微宁可狄息野和白连余一样,看都不看自己一眼,转身就走,也不愿意男人残忍地抛弃自己。
他已经经历过一回了,不想重蹈覆辙。
可他……可他真的好想狄息野啊。
柳映微又掉了几滴泪。
冰冷的泪水尚未滑过脸颊,凌乱的脚步声就搅碎了地下室的死寂。
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柳希临回来了,还带来了几个手脚粗壮的婆子。
“表弟,”伴随柳希临一同出现的,还有令人作呕的酒精味信香,“你醒了?”
乾元粗略地打量着简陋的地下室,见血迹只在床上,便知柳映微还没有起床的力气,满意地点头。
不过,柳希临在瞧见散落在床板边上的药时,还是发了火:“你居然还有力气擦药?”
柳映微不愿同柳希临争吵,任男人说什么,都半闭着眼睛,将头扭到了另一边。
蜷缩在床上的坤泽后背上凝结着一团又一团干涸的血迹,昔日金贵的旗袍变成了一块皱皱巴巴的破布,但他的眉宇间依旧萦绕着清冷的傲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