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?”狄息野在门外徒劳地质问,被钉子拉住才清醒了一点。
钉子憋着笑劝:“二爷,婚纱得柳小少爷换好了才能给您看呀?”
“我看着他换不成吗?”狄息野一看不见柳映微,整个人就暴躁得不成样子,“裁缝也在里头,他凭什么能进去?!”
“二爷,您瞧瞧,您说的是什么话。”钉子无奈摊手,“且不说人家是个中庸,就算他进去,小少爷也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啊!”
钉子不说还好,一说,狄息野的腿直接抬了起来,作势要踹门。
“二爷……二爷!”钉子吓得直呼“要不得”。
这门若是真的踹了,柳家的小少爷得气死!
“二爷,人家说新郎官不能提前看新娘穿婚纱,不吉利!”钉子急中生智,拽着狄息野的衣袖,试着将乾元拉回来,“您……您这么在乎柳家的小少爷,怎么能让他的婚礼冠上不吉利的名号呢?”
事关柳映微,狄息野果然暂时恢复了冷静。
“当真不吉利?”乾元咬着牙问。
“不吉利。”这时候吉利与否已经不重要了。
钉子口干舌燥地说完,余光瞥见一个在长廊上畏畏缩缩的身影,立刻跳起来:“医生,你在做什么?是不是来给小少爷看病的?”
“是……是。”医生畏惧狄息野,拎着药箱踌躇不前。
钉子走过去拉他:“小少爷在试衣服呢,你可千万别冒冒失失地冲进去。”
言罢,见医生的目光不住地往狄息野的身上飘,纳闷道:“你看什么呢?”
“二少爷……”医生的视线蜻蜓点水地在狄息野没戴抑制环的脖子上点了一下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“也要注意身体。”
狄息野一愣,抬手习惯性地摸了摸脖子。
自打将柳映微从柳公馆里接出来,他就再也没有戴过抑制环。
一股寒意直从乾元的脚底蹿上来。
原来,他没戴抑制环。
狄息野痛苦地将手指插进凌乱的头发,试图平复内心的焦躁。他在想,没戴抑制环的这些天,自己是怎么对待柳映微的。
狄息野忽而有些头疼。他方才才将坤泽压在走廊的墙上,从上到下摸了一个遍。